“你怀疑齐云?”燕西楼的众多塑料兄弟姐妹中,他和安宁郡主的关系最好,安宁郡主小时候就很乖,总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叫着,娇娇软软的,可爱的不得了,两人感情虽然不是很深,可到底是有些情谊在的。
燕西楼不愿意相信,也没法接受。
陶真就知道是这样,人是很复杂的动物,情绪是最大的敌人。
裴湛对燕西楼来说,只是个大夫,可安宁郡主却是他亲妹妹。
陶真不告诉他,就是怕他偏向安宁郡主。
燕西楼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有什么证据?”
陶真:”我没有,可我就是怀疑她,这是我的直觉。”
“直觉?”燕西楼想笑。
陶真就要靠直觉定了自己妹妹的罪吗?
陶真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这种东西,可能好多人觉得玄幻,甚至有人觉得不靠谱。
可陶真知道,所谓的直觉,很可能是潜意识里某些信息拼凑得出的一种结果。
她就是觉得安宁郡主有问题。
“她为什么这么做?凡事总要有个由头…”
燕西楼还是不肯相信,陶真无意和他掰扯,她说:“你若是不信,且等着瞧,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到时候,跟着我就能找到裴湛了。”
燕西楼一愣:“你要以身犯险?”
陶真点点头。
从她怀疑安宁郡主开始,她就让人盯着她,盯着她身边的人,包括段小楼,可是这些人一点异常都没有,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要不是怕裴湛等不起,她也不会冒险告诉燕西楼。
“就这么定了。”陶真给今天的见面做了总结。
燕西楼舒了口气:“这事我不会插手,如果真是她做的…”
他顿了顿,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陶真道:“放心吧世子,若是裴湛他们没事,安宁郡主也不会有事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是裴湛他们有事呢?
虽然陶真在笑,可是燕西楼总觉得她笑的不怀好意。
……
陶真被蒙上眼睛带走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她感觉走了一段长路,马车就停了。
她被一个人抬起来,架着胳膊往里走,走了不知道多远,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被推进了一个房间,门又被从外面锁上。
陶真拿开蒙着她眼睛的布,这是一个布置成灵堂的房间,房间的正中央的桌子上,端端正正摆着一个牌位,看到牌位上的字,陶真心想:果然如此!
灵堂,牌位,鬼…
陶真脸色煞白,找了个角落蹲着,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感觉那鬼就飘在上空,也盯着她看。
陶真的毫毛终于是一根根的立了起来。
她胆子不小,除了怕鬼,其实很少害怕什么东西,可是这次安宁郡主是真抓到了她的要害。
…
燕北王府的赏花宴如期举行,燕北王妃也是早起打扮了一番。
“王妃今天真好看。”服侍的丫环讨好的说道。
燕北王妃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打扮一番后确实气色好了许多,可也只是个平常的姿色,她没有美貌,却偏偏嫁给了一个最看重美貌的男人。
自己已经老了。年轻时候就没有吸引力,何况如今。
她收敛了神色,淡淡道:“都安排好了吗?”
丫环道:“郡主一早来过了,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酒水有点问题,之前定的是吕家桃花酿,吕家出事后,郡主就换了一家,郡主现在去取了,说不会耽误宴会。”
燕北王妃点点头,府里的事,安宁做的不错,省了她不少的事情。
……
“世子,陶真失踪了。”青云进来说。
燕西楼知道今天燕北王府的赏花宴她会来,陶真也说了,赏花宴这天最适合动手,她没来就是出事了。
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就在眼前摆着。
“青云!”燕西楼看着从外面进来的青云道:“去看看郡主在不在。”
青云去了,很快就回来了。
“郡主一早就出去了,她院子里的人说,她去置办赏花会的酒水去了。”
燕西楼起身出门,青云跟在身后,燕北王妃不放心燕西楼,便让丫环过来看看,结果刚进门就遇到了要出门的燕西楼。
“世子,您去哪里?”丫环情急之下便问。
燕西楼道:“出去一趟。”
“王妃说……”
“告诉母亲,我去帮安宁取东西,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不等丫环的回答,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
“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我也不想跟你走,你别害我,害了我对你没有好处,你娘和弟弟就没有人照顾了。”
陶真对着牌位的方向说了好几遍,裴焕的鬼魂若是真的在这,应该能听到吧。
没错,房间正中的那个牌位上写着的正是裴焕的名字。
虽然早有猜测,可是真正看到了还是让陶真觉得惊讶。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门从外面被推开,来人穿着一身白,头上也戴着一朵白色的花朵,看到蜷缩在角落的陶真,安宁郡主脸上满是嘲讽。
“这么怕鬼,是因为亏心事做的多了吗?”
陶真整理了下衣服,站起来道:“我来了,裴湛在哪里?”
她是自愿被抓的,她收到一张纸条,写明了要她一个人去一个地方,陶真刚去,就被人带了过来。
听到裴湛的名字,安宁郡主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随即被一股愤怒和怨恨取代:“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贱人,大公子对你那么好,你害了他的性命还不算,居然还和他弟弟勾搭在一起!”
陶真脸色很平静的问:“你喜欢裴焕?”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安宁郡主很愤怒,也很激动,一向温柔和善的脸上满是疯狂之色,她痴痴的看着那个黑漆漆的牌位:“他是天上的月,是温柔的风,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她垂下眼眸,忽然又抬头恶狠狠的瞪着陶真:“你能得到他的心,是你上辈子的修来的福气,可你却偏偏要践踏他的真心,还害了他的性命,他死了,你却好好的活着,还勾引他的弟弟,给他蒙羞,你这种贱人,就不配活在世上,也不配做他的妻子。”
陶真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也盯着裴焕的牌位看,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她和裴湛确实是不伦之恋。
可她又不是原主,和裴焕拜堂成亲的也不是她,她没理由为了这荒唐的理由守一辈子的寡,可是这个身体又是原主的,她也抛不开自己的身份。
这真的是一个难解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