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还摆了摆手,笑容满面的说道:“大兄弟,你先回,我这儿还得巡逻,走不开,下回我肯定提着酒去你哪儿。”
司君笑着转过身,对他点头。
凤绵绵挑眉:“你俩这是真成兄弟了?”
压低了声音,她厌恶道:“这个人明明知道塔楼的勾当,还助纣为虐,他都这般年纪了,也是有家室的人,怎么好意思?你还跟他相谈甚欢,你怎么了?”
司君叹息一声:“冤枉,我可没跟他相谈甚欢,欢的是他一个,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他并不知道塔楼的勾当。”
他能听到人心,自然听出了李沉的想法。
这人心性不算坏,心眼很实在,有什么说什么,也很忠心。
他是赤血宗家仆的家生子,一辈子都是奴才,偏偏年轻时有了机缘,被一个修为高深的散修看上,收做弟子,带到深山老林里修炼了三十多年才放回来。
老师父已经西去,按规矩,他要回来做奴才,原先给他自由,让他去随散修去练武,已经是恩典了,是看在他爹娘的份上给的机会。
可如今他回来,修为不低,对赤血宗的恩典又铭记于心,呆呆的一个老实人发誓效忠赤血宗。
他因着有修为,赤血宗又见他发了誓,心性又不错,索性再给了恩典,让他不必当奴才,成了此地的侍卫首领,衣食无忧,也能孝敬父母,往后的孩子不再是家生奴才,算是开恩了。
虽然凭他的秉性,以后的孩子还是会留着效忠赤血宗……
对于塔楼,他并不懂里面在做什么,只是偶尔能听到惨叫声。
虽然也有疑心,可他不会怀疑长老做坏事。
长老高高在上,惩罚个下人也是有的,肯定是奴才伺候不周到,所以他对侍卫的要求越发严格,力求主子欢喜。
凤绵绵撇了撇唇:“这样一个老实人,那你还跟他聊那么多?”
她只以为,这些李沉的过往都是司君问出来的。
司君叹息:“自然还有别的。”
“我与他关系交好,以后做事便轻松许多,而且,也探听到不少消息。”
“你当真以为,我是随便跟他闲聊?”司君瞥了她一眼:“此地有几个长老,都是什么修为,院里又有多少侍卫,暗处有多少线人,各个主事之间的关系如何,炼丹师以后要做什么,这些,都是需要问的。”.八
如果不问,那就只能等事情发生了再知道,太被动了。
凤绵绵愣愣的看着他:“所以你跟他天南海北聊着,实际上是在问这些?”
她看他的目光变了,有些赞赏了。
司君点头:“他也没说错,此地有五个长老,都在塔楼里住着,都是金丹期,有三个还在冲击金丹后期,已经闭关了,剩余的两个是金丹初期,不足为惧,不过……”
他目光幽深的看向塔楼,幽幽道:“我跟他闲聊时,听他说起,有一个黑袍老者身份贵重,身上带了伤,还带着一个孩子到了此地赤血宗,大半个月前的事了。”
凤绵绵眸子一缩:“是陈生?”
是那个抓走了小软软的人?
他还把枫宝打伤了,丹修子也身受重伤,修为到现在都恢复不了,还有司骁勇……
想到那一个和蔼的老头子死在自己面前,凤绵绵眸子微红:“所以小软软和那个畜生就在赤血宗?”
司君点了点头:“是在这里,陈生就在这里养着,好似是身上受了伤,不好好养着会影响以后修炼,所以暂居在此,至于小软软,应该在地牢或者……”
他看向那个还在冒着白烟的塔楼,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