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还没说出来,凤绵绵就满意的说道。
“这块玉够大,倒是足够了。”
“那邪尸又修炼了几天,只怕比之前更强大,再雕刻一块玉佩也不一定能压住,但多雕刻几块玉佩,排列成一个阵法,一定能压住!”
凤绵绵还比划着那一颗篮球,眯着眼睛打量:“差不多了,能雕刻六块呢。”
县令默默的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前辈,之前只是雕刻两块玉佩,您就已经累的够呛,一晚上都没睡,那如今雕刻六块,岂不是太久了?”
凤绵绵摆了摆手:“不必如此麻烦,如果是阵法,那便不用全刻上符文,阵法是靠我施法形成的,这些紫玉不过是阵眼。”
“原先的那块玉佩应当还在,我留着当主阵的阵眼,在雕刻六枚当副阵的阵眼,这样一来绝对万无一失。”
哪怕棺材里另外一块紫玉已经被毁,那也没关系。
还有六块,足够形成一个法阵了。
打定好了主意,她找县令要了刻刀和朱砂,又一头扎进了屋里。
一把刀,一块玉,忙忙活活就一天。
到了第二天中午,她才揉着额头从屋里出来。
仅仅是一晚上过去,她脸色差了不少,眸光黯淡,而且眼下还带了一些青黑。
一晚上没睡,而且还费尽心神雕刻,她现在恨不得倒头就睡,可看着院里阴郁的天色,瞬间就精神了。
“走吧,去坟山!”
凤绵绵伸展了一下腰肢,兴致勃勃的喊着隔壁屋里的县令。
这一晚,大家都在这个院里歇着,那些侍卫和丫鬟没有屋子,便在院里坐着睡的。
如今她喊了一声,都已经好几日没合过眼的侍卫和丫鬟瞬间精神了,连忙起身了。
“我去给前辈打洗脸水。”
有一个丫鬟赶紧说道。
凤绵绵摆了摆手:“现在不急,等回来再说。”
她还留有一丝困劲,等坟山的事情完了,她还想回来睡觉呢。
万一洗了脸不困了,那就完了。
县令这段日子精神高度警惕,听她喊了一声,立刻就醒了,一炷香时间不到,他就把房门给推开了。
“早,前辈。”
他也是半夜才合眼,一直都在处理公文,浑浑噩噩,到了天亮才歇下,如今也没睡到两个时辰。
但一出门,他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松松的在脑后绑了个髻,一条白色的发带垂下。
而他也是一身素衣,淡雅的白色,后背微微佝偻,就连他耳边的头发都白了几缕,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
这一次,他眼神平淡,有些大彻大悟的状态。
凤绵绵看着他,顿住了。
“你这一身衣裳咋跟守灵的一样?”
县令嘴角一抽,抿了抿唇,低声道:“想了很多,您说的对,那些丫鬟和侍卫也是人,也有父母亲人,因为刘娇娇的私心,害了他们性命,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错已经铸成,虽说不知者无罪,可罪过太大了,等她清醒之后我会罚她。”
“至于我……娇娇是被我惯坏了,她有错,我也有,若我提早告知她这玉佩的用处,她绝不敢偷,若我能对她严厉,她也不敢偷,说到底都是我的骄纵,我理应为府上的下人穿身素。”
他如今算是大彻大悟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主要是抹不开脸,不好意思下手。
可他心里明白,刘娇娇的确是错了。
想明白了,那一切就好说了,虽然难做,可他也得给死者一个交代。
凤绵绵如今才高看了他一眼,微微弯唇:“行吧,县令大人,我们该去坟山了。”
县令目光坚定的点头:“是,这次咱们一定能灭掉那个邪……”
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犹犹豫豫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凤绵绵懒懒的接上话:“邪尸。”
县令点点头:“对,邪尸,这次一定能灭掉。”
他吩咐小赵去拉马车,府上的马也萎靡不振,明明吃着上好的草料,就像是被饿了十多天一样,就差临门一脚去死了。
还好,原先小赵去接凤绵绵的那辆马还生龙活虎,一直在别院外面趴着,怎么驱赶都不肯进院子,如今倒是保住了一条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