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就想着剥削女儿贴补儿子,哪里还会给女儿多添嫁妆,多做打算。至于嫁出去女人更是泼出去的水,更是一分钱都别想要。
“总之。”
林小渔语气顿了顿,嘴角绽开了一丝灿烂至极的笑,“只要真心在绣纺干,真心付出自己的劳动,我必不会亏待你们。”
“啪啪啪!”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不绝于耳,苏清花带头赞叹道:“小渔姐,真是哪里都找不到你这样开明又善良的东家!”
“我们摊上小渔姐这个东家真是三生有幸了。”
“就是,哪里有东家还给我们准备住处,还白送房子的?”
在白送房子的鼓励下,绣娘的积极性都提高了不少,就连平时混日子的绣娘都打起了十万分的功夫。
每个人都在憋着一股劲儿,评选是从下个月开始,谁都有机会。
这些日子里小理已经学会了轻功,十一是位名师,虽然有些严苛,但是教学的效果是突出的。
“娘,我给你表演个轻功看看。”
一日晚上,吃过饭之后,小理当着众人的面,先是后退几步,脚步蹭蹭蹭往前迈,几步就蹦上了洋槐树。
“哥哥好棒,哥哥好厉害!”秋秋很给面子的站在原地又蹦又跳,巴掌不停地拍着,“飞得好高啊!”
更为觉得是小理的两只脚竟然稳稳的站在树杈上,那根树杈又细又短,尽管他是小孩的体重,但也支撑不住。
“十一,谢谢你。”
十一露出了久违的笑,虽然嘴角扯起还有些僵硬,不过却很真诚。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小嫂子,是小理的悟性好,我这个老师才能教这么快。”
“娘,你看哥哥还能在树上走。”秋秋踮起了脚尖,小手搭在林小渔的手臂上,“和仙人一样。”
在树上表演了前空翻和后空翻,甚至有几次林小渔都想叫停,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牛婆婆伸着两只苍老如树皮的手,嘴里不停的叨念:“快下来,快下来,掉下来可咋办?”
“我看小理稳得很,我外甥就是厉害。”
林三强道:“四弟,你也跟着十一学轻功,还比我外甥早学那么些天,怎么也不见你会?”
林四强打了个哈哈,“小理聪明!”
小理站在树杈的边缘,右脚悬空,整个人靠着左脚直立,当娘的看不了这个,她朝着树上叫道:“快下来吧,当心!”
“嗖嗖嗖!”
小理几步从树杈上跳了下来,灵活的像猴似的,拍干净了身上的土。
等到下来彻底落地之后,林小渔高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以后要勤加苦练,有这么好的师傅在,可不能错过了。”
田小篱也跟着附和道:“十一很厉害的。”
柳絮笑着调侃道:“是啊,我们都知道十一厉害,人长的好,这也是在我们家放出去,不知要勾到多少人的心了。”
一番调侃之后,田小篱闹了个大红脸,慌慌张张的跑远了。
十一呆呆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疑惑道:“小篱是生气了吗?”
“不是,她呀,害羞了。”
林小渔摇着头笑了笑,真是脸皮薄,她才不去做这个捅破窗户纸的人呢,由着两人朦朦胧胧,外人看着也高兴不是?
天气渐渐的冷了,奇货绣纺也上了新货。
夏天的襦裙,秋天的袄裙都已经被束之高阁,轻薄的衣物换上了冬天的棉衣。
天地一番新气象。
“小渔姐,又在这里设计什么?”
若娘好奇的从前院过来,瞧见林小渔手里的草图便来了兴趣。
像这些绣娘虽然平日里辛辛苦苦做工,但对新颖的绣品也感兴趣。
“冬日里贵人们的衣服多半笨重不堪,小姐夫人们穿上略显的臃肿,我想设计几套既能保暖又显轻盈的衣物。”
林小渔摩挲着手里的炭笔,继续道:“还有,冬天富人们都在肩上披着皮草,这样有很多小动物都过不了冬。”
“可是……”
若娘也起了恻隐之心,“一贯以来就是这样啊!”
“尤其是白狐,被抓住以后生生地把皮毛带着血带着肉从身上撕下来,伴随着痛苦的呻吟,以及那一团鲜红的肉。”
林小渔想象了一下画面,便不寒而栗,这就是皮草,真正的皮草。
在动物活着的时候剥皮效果最好,但也意味着动物要受到许多折磨。
“那要如何办?”
“或许我们可以搞搞养殖,用鸭毛鹅毛和兔毛来代替狐狸毛,羊羔毛也可以。”
林小渔忽然灵光一闪,倏然道:“这里有绵羊吗?”
“什么是绵羊?”
见这里热闹,和林小渔相熟的几个绣娘也都纷纷围拢了过来,说些闲话。
其他绣娘是没有意见的,每个月都要重新计算提成,这几个上数的不做活,别人就有机会。
“也是羊的一种,不过毛很厚,可以用毛来织毛衣,或者做棉衣都是不错的选择。”
“有有有,不过很难获得。”
苏清花闭着眼睛回忆道:“上次游街的时候,我就曾经看到过,说是从东边的叶国进贡来的羊。”
“我也看到过!”
赵文秀被这一提醒,随即也回忆起来了。
“当时好多头羊一起游街,我还好奇来着,边陲小国养出来的东西就是和中原不一样。”
“我们这里的羊瘦,羊毛少,那几头羊浑身都是毛,那还是个夏天,看着就热。”
得,这事没戏了。
林小渔本想着问问,在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绵羊?
可现在居然是叶国进贡,她可没有胆子从宫里抢羊。
“你们来看看,把皮草改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没那么笨重?”
皮草改成了围脖,笨重的棉衣被改得轻盈如水,而且还不是保暖的功能。
草图和样品一块被积极的绣娘做了出来,摆在外面展示,又是好一阵的轰动。
订单像雪片一样源源不断地涌来,林小渔这些日子一直泡在绣房,根本分身无暇。
等到有空闲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已经有好久没去看李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