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瞧不起人,三舅舅长得好看,有很多人喜欢他!”
秋秋不服气地瞪了李顶天一眼,小腿哒哒哒跑到林三强身边,“舅舅!”
被秋秋看到,林三强脸瞬间红了,而卫萍儿却温柔的摸了摸球球的脑袋,哄道:“你就是秋秋?乖,叫舅母。”
秋秋眨着眼,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脆生生道:“舅母好!”
这声“舅母好”深深地把林三强又给憋了个大红脸,他状似生气道:“别瞎叫。”
“林兄别来无恙。”
李顶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调侃道:“怪不得看林兄春风满面,原来是有佳人作陪。”
等到他把目光转到卫萍儿身上,便下意识“咦”了一声。
“卫萍儿?”
“李顶天,你怎么会在这儿?”
卫萍儿柳眉倒竖,刚要发作胳膊便被扯住了。
林三强不明所以,挡在两人中间询问道:“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我先走了林三强。”
卫萍儿面色不愉的走了,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李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道说道。”
李顶天尴尬道:“咱进去说,进去说。”
三个人进了院子,秋秋先喊了一声娘。
“我说你们两人今天怎么一块儿进来了?”
“这赶巧了,不是。”李顶天把鸟笼子放到小皮旁边,两个鸟笼子摆成了一排。
一大一小两只绿皮小鹦鹉直哇乱叫,好不吵闹。
“恭喜发财!发财!发财!”
“纨绔子!纨绔纨绔!”
这叫“纨绔”导自然是李顶天的大鹦鹉,李顶天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见几人都看他,解释道:“这鹦鹉之前经常听我爹骂我,估摸着也学了一两句。”
“先别扯这个,你怎么和卫萍儿认识的?”
林三强不依不挠,非得打破砂锅问个清楚。
“以前卫萍儿给他爹打下手,我们俩有过误会,不过后来都解释清楚了,谁知道他怎么还那么讨厌我!”
李顶天把话题扯远,劝道:“林兄,卫萍儿这姑娘人不错,可偏偏和他爹一样干了仵作,整天摸尸体也怪慎人的。”
见林三强没反驳,李顶天确更加的来劲。
“不行你换一个姑娘,兄弟我可是真心劝你,要不处出感情来了,想摸姑娘小手的时候不隔应吗?”
林三强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没好气得冷冷道:“那你整天去青楼喝花酒,那姑娘的手还擦过屁股,你怎么不膈应!”
“你……”
李顶天顿时被噎住了,想反驳声音却卡在嗓子里出不来,无话可反。
只能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个所以然。
两个人只剩下干瞪眼出气,谁也不服气谁,眼见的气氛再下去就僵住了,林小渔赶紧凑上前打圆场。
“李顶天,我就觉得仵作挺好的,捕快可以让活人说话,而仵作可以让死人说话,还死人一个清白,一般人还做不到!”
林小渔插话了,李顶天一向信服她,自然得给这个面子,顺势也就着台阶下。
“对对对,小渔妹子说的对。林兄,我刚才口无遮拦,您别放在心上啊!”
“哼。”
林三强冷哼一声,“我觉得仵作就挺好,谁说也不行!”
“好好好,仵作好!”
李顶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
“恭喜发财!”
“纨绔不孝子!”
两只绿皮小鹦鹉又开始彼此斗嘴,李顶天正好找了个借口,道;“我去看看小皮。”
说完便忙不迭的逃了,林三强气呼呼道:“小妹,我早就知道她是仵作。”
“其实三哥我刚才就说了,就算卫姑娘是仵作,也值得尊重,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脏。”
林小渔认认真真道:“三哥你不必担心。”
林三强的脸色好了些,道:“还是小妹你开明。”
就这事之后,李顶天心虚的好几天没来蹭饭,只敢去绣纺露个面,还生怕让林三强给看见,做贼似的心虚,惹得林小渔笑话了他几天,
转眼就来到了本月的中旬。
“小篱,咱们今天得去一趟大佛寺。”
路线已经计划好了,吕成行自然是不能去的,恐怕会被人认出来。
田小篱正在收拾着东西,避风的东西,厚实的衣物都得穿着,今天风大,外边冷,在屋子里阴冷的风往里灌,吹的人膝盖都疼。
“小渔姐,咱们这次去得多穿点衣服,外面太冷了,看天色好像还要下雨。”
“那没事,有马车不怕那个,不过确实冷啊!”
林小渔哈出了两口气,在屋子里就试着阴冷,刚才她出去了一趟,天气阴惨惨的,心情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谢家人怎么会挑这么一个天气去大佛寺礼佛烧香,是没请人算好良辰吉日?
一切都收拾妥当,两人便坐着马车往大佛寺的方向走,走的是后山,后山上的桃花树都开了,粉嫩嫩的桃花瓣被风一吹,哗啦啦地掉。
地上满满的都是粉色的花海,若是今天阳光明媚,便能顺便欣赏欣赏这里的美景,可惜了。
要冻死个人!
因为不知道谢家具体礼佛的时间,林小渔去的时间正好错开了,马车不断行进,远远的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最是无情帝王家,谢蔚因,非是我要害你,唉。”
这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一同飘过来的还有灰烬的味道,听到谢蔚因三个字,林小渔立刻掀起马车的脸部。
刺骨的寒风盛世刮了进来,冻得人耳骨生疼,林小渔捂着耳朵往声源看去。
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下,手里拿着一摞摞的纸钱在烧纸,黄色的火焰忽明忽暗,灰烬打着旋儿被风吹的左右乱飞,有些都朝着马车这边飞过来了。
“安心去吧,只能怪你生在……”
男人的声音听不真切,虚虚实实的传了过来,林小渔听得莫名其妙,但无情帝王家,谢蔚因这两个词语却频繁出现,让人起疑。
她没有叫停马车,车夫赶着马车一直经过了男人,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烬,渐渐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