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急?”
晁云冷哼道:“会试的题目就给你们布置了,不过殿试的题目,必须由朕来定!”
张叔夜神色一滞,不悦道:“陛下,莫不是您还信不过老臣不成?”
晁云摇头道:“会试的题目交给你们,是为了让你们保证这些进士要具备最起码的文章功底,但是,嵇仲老,你要清楚,不是说有了学问,就可以成为能臣,能臣也未必就是满腹诗书,论学问,谁比得了孔老夫子?谁比得了孟老夫子,谁比得了董老夫子?可是你见过他们哪一个是以治国之能闻名的,莫说是帝国宰相,只怕连寻常的名臣都比不了吧?论治国,几个人比得了诸葛武侯,几个人比得了唐宗宋祖?秦皇汉武?可是他们哪一个留下了经典的著作?”
张叔夜脸色登时黑了下来,这个陛下当真不让人省心啊,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想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奇思妙想来!只不过,每一次他的奇思妙想必然伴随着令人难以辩驳的证据,这一次同样如此,论学问,天底下谁敢说自己的学问超过孔夫子?那还不得被天下读书人骂死?可是孔老夫子游说诸国,莫说出将入相,差点困顿的都活不下去了啊......
“那陛下的意思是......”
晁云呵呵笑道:“很简单,殿试,朕不比精艺,不比文章,不比诗词歌赋,朕要考他们的经世致用的才能,只考一门策论,就以治国方略为题,让他们针对一统天下,剿灭异族,写出上中下三策,谁写得好,谁就是状元及第的人选!”
张叔夜皱皱眉头,虽说殿试向来以经义、诗词为主,可是考试策论,却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同样是历代科举的主要内容之一,陛下所说虽然有的时候过于怪诞,但是无不切中要害,这一次同样如此,有的人固然是苦读诗书,学富五车,但是终日里皓首穷经,却是对经济之道一无所知,这样的人就适合在学院或者太学之中任职教授学生课业,出来做官,那就算了,不祸害老百姓已经算得上是邀天之幸了。
晁云接着说道:“反正,朕已经说了,此次殿试的题目立意就是如此,至于如何拟题,你们来弄,朕这笔杆子着实差了些,就不献丑了。
”
晁云倒是有自知之明,那些古文自己能够读的通读得懂就已经算是不容易了,现在让自己按照古文的格式,来拟定殿试的题目,那点墨水哪里够,还不得让学子们笑掉大牙?这个丑无论如何也得遮掩一下的。
张叔夜看了陈东一眼,笑道:“陈大人,听到没,陛下这是又要偷懒了啊,老夫老了,精力不济,你来执笔吧......”
晁云叹道:“是啊,朕如今年纪渐长,也是精力不济,自古人生何其乐,偷得浮生半日闲啊,嘿嘿......”
我擦......
张叔夜心头不断地腹诽着,张口就来,这是寻常的人能读出来的诗句吗?这个陛下啊,到底是什么怪物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