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原本都快走到自己办公室了,远远的听到她的声音,主动驻足回身道:“这不是周女士么?又来找你儿子么?那你可就找错地方了,他今天好像没来。”
冯云阳翘班是常事,她对此见怪不怪,只嘱咐了人事部门千万别忘了扣他的工资。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周琴书打扮的一如既往的招摇,大牌披肩和包包一样不落,口红颜色鲜艳的像是活吃了个小孩。
陈盼心不在焉的听着她的话,不由的想起了自家母亲,感觉人跟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徐馨年轻的时候也是爱好鲜妍的,后来年纪渐长,便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正常的时间变化,即便是老也老得优雅得体,而不是像眼前的周琴书一样,非要用不符合年龄的华贵珠宝来堆砌自己。
如此想来,就连心如蛇蝎的秦霜也在审美上比周琴书强多得,至少她找对了适合自己的路子,现如今俨然是各大媒体的争相采访报道的宠儿。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真是没教养的野丫头!”周琴书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火气蹭蹭往上涨,抬手就冲着陈盼指了过去。
旁边的员工看热闹的同时也不忘劝架,眼见着这边就要动起手来,纷纷挡在了中间,劝周琴书冷静点。
周琴书打不着陈盼,只能隔着几个劝架的人大声指责:“你抢了你哥哥的公司还不够,还要把他婚事也给搅黄,天底下怎么有你这样恶毒的妹妹?就不怕你爸爸半夜托梦给你,要算账么?”
她不提冯日盛还好,一提冯日盛就轮到陈盼有话说了。只见陈盼冷笑一声,避也不避的揭穿道:“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难道是从他手里得到的公司股份么?我拿到的明明都是他抵押出去的!”.㈤八一㈥0
此话一出,员工们不约而同的在心底“哇”了一声,是第一次知道这么隐秘的内幕,恨不能立刻就发消息把这事告诉等着吃瓜的亲朋好友。
以前大家只知道冯云阳不学无术,以至于被江帜舟把集团实权给拿了去,造成了总经理说话比总裁还管用的局面,现在才总算搞明白这事为什么办得这么容易,合着是冯云阳自己先放弃的。
陈盼当着众人的面揭了冯云阳的短,这对周琴书来说真是比揭她本人的短还更为难堪的多,她当即开始指桑骂槐:“你哥哥再怎么样也用不着你说,更犯不上让你搅乱他的婚姻!现在你得意了!吃里爬外的东西!”
她若是骂陈盼不学无术之类的,陈盼保不齐真会动气,毕竟她总觉得自己在工作能力上差江帜舟一大截,撑不起偌大一个集团,可偏偏她骂的是这么无关痛痒的话。
“我什么时候搅乱他的婚姻了?如果你说的是我没去他的订婚礼的话,我想你可以再去仔细打听一下原因,要是到时候你还觉得是我的错,那我也没办法。”陈盼越听越觉得这指责荒谬。
冯云阳订婚礼当天,公司里去了不少人,一方面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送上门的热闹,不就白不看。
因此众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的帮陈盼解释。
“周女士,您冷静一点,陈总真不是故意不去的,您看看新闻就知道了。”
“这是在公司,大家办公的地方,您有话好好说,再不然把冯董事叫来也成啊,大家当面对峙,都别吃亏。”
“是啊,江总经理现在都还不能自由行动,这伤得一定是不轻,咱们有话好好说。”
这群人说来说去,都是在向着陈盼说话,周琴书原本就恨她毫无阻力的当上了自家儿子没能坐稳的总裁位置,这时更是嫉妒的红了眼睛,自以为很有杀伤力的喊道:“她故意把李伊人介绍给云阳,能安了好心?”
昨天晚上,周琴书照例是美滋滋的去催冯云阳的进度,想让他赶快和李伊人完婚,好成功搭上封家的线,结果却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激怒了。
周琴书当时就对着儿子开了火:“你别以为订了婚就万事大吉了,只要一天不结婚,这事就不能算是定了!”
不料,冯云阳竟是一反常态的顶了回去:“我巴不得这事还能散呢!”
此话一出,周琴书当场吓了一跳,连忙追问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正愁没人帮自己背锅呢,立刻就把已经了解到的李伊人家里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顺便埋怨道:“都怪你一直催我定下来,现在好了,咱们成了上赶着扶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