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无言的点头,心里颇有买束万寿菊嘉奖江承平优秀演技的冲动,等到陈盼提着果篮和一束挂着水珠的百合花过来,主动伸手接了一把。陈盼动作微微一僵,怀疑他是又有所准备。
“我的信用难道已经彻底破产了么?”他苦笑道,“接个东西而已,我还能在花蕊里给他下毒不成,这又不是演宫斗剧。”
陈盼这才把花递给他让他帮忙拿着,同时在心中嘀咕到,现实可比宫斗剧抓马多了。
一个大男人吃醋吃到要雇佣街头混混去殴打情敌,这是青春期男学生都干不出来的事,她单是想着就赶到匪夷所思,恨不能撬开江帜舟的脑壳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是不相信她还是不自信?
这样的对话已经在他们之间进行过一次,有些事若是不被当事人放在心上,那其他人多说亦是无用,她不想再多费口舌,只道:“你记得待会儿表现的客气一点吧。”
“我知道了。”江帜舟别说是气焰了,就连心情都低落的不得了。
两人搭上电梯,沉默着进了江承平所在的单人病房,管家刚好也来探望他,正坐在沙发上同病床上是病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见他们来了,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目光复杂的不得了。
江帜舟能屈能伸,为免再被抢走主动权,先行敲了敲敞开的门板,淡声道:“这里是江承平江先生的病房么?”
这纯粹是句废话,管家无言的望向江承平,等待他这个受害者表态,只见他跟个没事人似的微笑道:“是,江总经理,陈小姐,没想到能劳烦你们的大驾来看我。”
三个人面面相觑,三张脸摆出了三幅表情,陈盼跟在江帜舟身后,对着江承平极为诚恳的一低头:“江先生,我听管家说你受伤了,所以叫上他过来看看,你感觉怎么样?情况还好么?”
说这话时,她表情相对的不自然,恨不能按着江帜舟的脑袋,让他赶快给江承平低头认错,免得这人发挥专长,非要把事情闹大。
江承平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身体却虚弱得很,他依靠在病床上,面无血色道:“我还好。”
他右手被绷带裹着,悬吊在身前,看起来像是骨头出了问题,陈盼忍不住又问:“你的手怎么样?我听说……听说你在下班路上遇了袭?”
“是啊。”江承平有意无意的看了江帜舟一眼,“我不幸被人给追尾了,结果对方恼羞成怒,直接挥了刀子,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就被吓了一跳,结果被划了一刀又摔了一跤,手腕也错位了。”
江帜舟胸中一口怨气不住翻涌,末了还是在临出口之时硬生生的压住了,只语气略显阴森道:“没想到江先生这么脆弱,早知如此真不该让我来掺和这些事。”
如果江承平只是摔跤的话,江帜舟还能勉强说服自己,这些事全都是意外,但他现在可是被划了一刀,那这里面就大有文章可做了,要么他遇到的不是李秘书找的人,要么他是在撒谎。
李秘书没有对江帜舟说谎的胆子,他说那些人只是去吓唬江承平的,他们就绝不敢蹭破对方一点油皮,这刀伤来得很蹊跷。
陈盼见江承平没有要揭穿或者指控江帜舟的打算,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连忙表态:“江先生,要不是我们请你去公证帮忙,你也不会这么倒霉,医药费就由我们出吧。”
在她看来,这麻烦是因江帜舟而起,自然也该由他们解决,只要江承平不兴师问罪,什么都好说。江帜舟莫名吃了这个哑巴亏,也不便当着她的面说什么,瓮声瓮气道:“你放心,我们会负责到底的。”
他表情阴郁的像是随时要下一场疾风骤雨,一旁的管家看看他又看看江承平,最后若有所思的望向对周身的麻烦一无所知,却已经处于漩涡中心的陈盼。
江承平也不知是真得不舒服,还是一看到江帜舟就有心理阴影,忽然揉了揉额头,做出一副头疼眩晕的样子来。
陈盼立刻接话:“你要不要做个全套检查?费用我们出。”
“不必了,陈小姐,是我自己考虑不周,胆子又小,这才会把事情搞成这样。”江承平先是示弱,随即话锋一转,“医生说我实在是体质特殊,所以伤了点皮肉就要闹感染,估计过一阵才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