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说话点到为止,并没有非劝的江帜舟答应的意思,她离开之后,倒是江帜舟本人浑身不舒坦起来,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旁人的事似的,按理说他只是讲出了心里话,是不该这么不自在的。
陈盼关心则乱,亦是没有再多想,而是关切的看着他问:“你是决定要去参加江总的生日宴会了么?”
她了解他,知道他若是不打算去的话,压根就没必要多此一举的再问秦霜,既然肯问,那就说明他已经动摇了。
江帜舟沉默片刻,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大概会送一份礼物吧。”
一旁的时繁星听了这话,微笑着劝道:“好了,你们两个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回屋里去吧,这边有风,吹感冒了就不好了,而且小家伙们就快从兴趣班回来了,到时候想安静也是不能够的。”五⑧○
闻言,陈盼连忙扶着时繁星回客厅了,嘴上不忘自责道:“繁星姐,你都察觉到有风了,怎么还跟我们一起站着?万一你有个不舒服,封总还不得把我给拆了啊!”
她早就不在封氏工作了,但对封云霆这位直属上司的畏惧还是一如既往,就好像对方真是她严肃的大哥哥似的。
江帜舟见她们一前一后的回到客厅里去了,内心深处很感极时繁星的解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决定,自然也回答不了陈盼,要是再聊下去的话,说不定两人又要再闹些矛盾。
确定关系之前,他以为陈盼是冯云阳,对她总是不假辞色,而她不甘示弱,也会跟他吵,然后两人的感情便越来越好,没想到反而是在确认关系之后的现在,矛盾越来越多了。
封家客厅的布置很温馨,三人各自占据了一排沙发,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福妈收走杯子,换上一壶新的柠檬茶后就跟林伯分头接孩子们去了,时繁星等她走了,打破沉默道:“秦女士的态度很和蔼,我想到时候我身体恢复好的话,大概也会去一趟,权当是给她面子。”
丝绒盒子就放在茶几上,里面的礼物和旁边的请柬一起沉甸甸的压在他们心头,仿佛不去的话,就是辜负了一位刚经历过丧子之痛的母亲的心。
恰好,在场的三个人不是跟母亲感情深厚,就是对母亲感情复杂,渴望母爱而不得,秦霜一番好意,倒是给他们出了难题。
末了,陈盼主动对时繁星说:“繁星姐,你要是肯去的话,就帮我们也带一份礼物吧,虽然我还没想好要买什么。当然,你要是不去的话也没关系,我就是觉得跟你一起送可能会好一点。”
“不必了,还是我去吧。”江帜舟在好一番纠结后,还是做出了决断,他语气如常的分析道,“如果真是江城海有所打算,我想他大概是想让我赶鸭子上架,我去跟不去都一样。”
左右江城海现在也没有第二个继承人,大可以直接在生日宴会上宣布江帜舟是他儿子,到时候发愁的人肯定是江帜舟,会百口莫辩,说不定还要背上一个不知好歹,不敬长辈的名声。
江帜舟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他还小的时候,江慧琴宣泄起恶意来比这过分的多,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即将组成家庭,总不能让自己的家庭一起受为难。
陈盼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改主意,果断表示:“那好,你去的话我也去!”
两个人一起行动总归是比一个人行动来得强,就算是宴会上真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扭头就走也不会显得很孤单。
江帜舟心中一暖,向来沉静的面容变得激动起来,情不自禁道:“那就太好了,我之前还想过什么时候跟他把事情说开,现在机会就摆到眼前来了,到时候……如果……算了,没有什么如果。”
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如果”的事情发生,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所以迫切的想要拉一个伙伴。
时繁星见他们总算是打算直面问题,也替他们感到高兴,承诺道:“封云霆还要再忙几天才能回来,我最近一直在忙工作,身体倒是慢慢好了不少,这几天再好好休养一下,到时候争取陪你们一起。”
话音落下,三个人的心情都轻松了许多,又高高兴兴的聊了些最近的琐事,直到孙婉真推着睡醒了的龙凤胎下来,这才纷纷转移了注意力。
另一边,秦霜则是乘车回了江家老宅一趟,她自从跟江城海结婚后,便跟他一起搬了出去,夫妻俩在外另组了小家庭,直到他们的长子意外溺亡,江城海便自行搬回这里住。
秦霜知道是为什么,家里到处残留着长子生活过的痕迹,她见不得那些熟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