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陈盼估摸着公司里一个人都没了,便想着出来活动一下筋骨,方便过会儿睡个好觉,结果刚在洗手间洗漱完出来就瞧见了江帜舟办公室里的亮光,惊得她差点把嘴里叼着的牙刷给掉了。
这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么?好端端的江帜舟怎么也留在公司里不走了?难不成楼下的讨债队伍现在连他也一起拦了?
陈盼正想幸灾乐祸的笑两声,就对上了江帜舟阴郁愤懑的目光,她立刻识时务的噤声。
然而,江帜舟既没有要找她麻烦的意思,也没有像要收拾正牌冯云阳一样把她揍一顿,而是匆匆站起身来,冲到门前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他的动作称得上是慌张,关门的时候低着头,就跟根本不敢看到陈盼似的,这一连串的反应直接就把她给整懵了,心说这可真是活见鬼了,白天打了人的竟然会怕被打的。
陈盼的疑惑直到第二天都没能解开,因为江帜舟摆明了是要躲着她,别说是有事没事找茬了,就连在会议室里都跟她保持距离,隔着老远不肯靠近。
“总经理,我有个问题想您帮忙解决。”她是惯于得寸进尺的,尤其喜欢看江帜舟吃瘪。
若是放在以往,江帜舟肯定会冷冷的睨她一眼,然后东拉西扯的再嘲讽一顿,可这一次他却是转了性,一心就知道装听不见,跟个发条没上好的木偶一样,站起来说到:“我不舒服,剩下的事就交给李秘书解决吧。”
李秘书知道他肯定是在为那根头发的事情发愁,等他走后就开始一边打量“冯云阳”的头发,一边感到牙酸。
萌萌说的一点没错,“冯云阳”的头发确实是跟私家侦探在酒店房间里发现的那根一样。
李秘书心情复杂的等到会议结束,便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陈盼面前,他目光极快的在她周围打量了一圈,见没有掉下头发后,不由的面露失望之色。
“李秘书,会议都开完了,你不去找你们总经理,在我这儿干嘛?难不成我这儿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啊。”陈盼本意是想把他埋汰走,殊不知这话又让他想起了江帜舟的痛苦,真是差点绷不住表情。
“没什么,我就是想让冯总最近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您是总裁不假,但会议还是轮不到您说了算的。”李秘书说完这句没头没脑,临时编出来的警告,忙不迭的也走了。
等他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江帜舟还保持着跟昨天一般无二的自闭状态,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着,手边的文件也翻开着,但一双眼睛却是相当无神,手下也没有任何动作,显然没有进入工作状态。
“总经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李秘书下定决心要为他分忧的同时,也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毕竟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就都要变成无头苍蝇了。
“快说!”江帜舟一听到有解决办法,立刻回神,目光都变得亮了好几分。
李秘书小声建议道:“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我觉得我们可以悄悄拿头发跟冯云阳做个DNA鉴定,这样一来速度可比让私家侦探大海捞针快多了,不管是与不是,您都能安心。”
许是事情涉及到自身的缘故,一向最会出谋划策的江帜舟慌到现在都没想出好主意,见得力下属有了办法,无奈道:“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件事不能打草惊蛇,你要小心一点。”
“放心,我会把私家侦探直接叫到昨天的游泳馆去,他不是在更衣室里换个衣服么?肯定会有痕迹的。”李秘书说干就干,跟江帜舟汇报完就立刻给私家侦探打了电话,两人相约半小时后在游泳馆见。
他所雇佣的私家侦探乃是这一行里的翘楚,否则的话,也不会敢要那么高的价,会面之后,立刻就开始拿着随身的工作仔细寻找。
最终,私家侦探在昨天江帜舟痛殴正牌“冯云阳”的地方找到了一根头发,然后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起来,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密封袋里。
李秘书盯着那根头发看了一眼,登时感觉心都拔凉拔凉的,微黄微卷还是短发,这简直就跟酒店里那根是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