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她彻底把江帜舟当成了日盛集团的一员,同时暗暗的可惜到,他要是真愿意为公司效力就好了,那样一来,她把总裁的位置让出来都行。
可江帜舟这一次却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他偏过脸看向她,严谨道:“你是在打探消息吧?”
“没有,没有。”陈盼生怕他再对她的动机起疑,恨不能把头给摇断,“我就是好奇你想怎么办。”
“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打算继续瞒你。”江帜舟倒是表现得坦坦荡荡,直到即将拿出文件,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大梦初醒一般道,“不过原先不是我有事要跟你说么?怎么忽然间变成你要跟我说了?”
闻言,陈盼也怔住了,她压根没指望在江帜舟面前反客为主,结果却是不经意间办成了一直以来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不重要,反正不管是谁先说,聊得都是公司里的事。”她望着他的眼睛,第一次感觉两个人其实是平等的。
自从回到日盛集团,陈盼在他面前就是畏畏缩缩的,但在即将回国重新面对坎坷的前一刻,她大着胆子说:“集团终究需要一个主人,不是你就是我,江总经理,你说对不对?”藲夿尛裞網
江帜舟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只能点头,他对陈盼确实是有意宽纵,但一直以来的努力也绝不能就这么放弃。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情,他在没认清楚江家的时候已经做过,以后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到底还是将那份文件递给了陈盼:“既然你有意跟我竞争,那这些东西总该是能够看懂的吧?不然的话,你可是连跟我站在一个竞技场上的资格都没有。”
陈盼好歹也跟着江帜舟这个名师学了那么久,虽说不敢自居是高徒,但基本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再加上以前在封云霆身边的耳濡目染,她自觉算是有当半个总裁的能力了。
比不上江帜舟,也比不上她父亲最辉煌的当年,但绝对比冯云阳要来得强。
很快,陈盼就根据文件上的数字算了一笔账,她又惊又喜道:“太好了,虽然距离扭亏为盈还有点远,但只要跟封氏的合作能够稳住,集团就没有被法拍的风险了,抵押出去的东西也能想办法拿回来。”
那些土地和厂房曾经是日盛集团做大做强的支撑,她总觉得失去它们就是集团衰弱的开始,而现在她要用自己的办法让父亲留下来的东西重现辉煌。
江帜舟见她眼睛亮得惊人,心底的一点犹豫彻底消失了,因为这份文件是真的。
换而言之,就是说之前的那些文件大部分都是假的,是他为了吓跑“冯云阳”而吩咐手下人做出来的障眼法。
日盛集团的状况是很糟,却远远没有遭到陈盼所以为的地步,不然的话,以封云霆的敏锐是绝不会仅看在交情的份上就用大把的真金白银去砸一艘即将沉默的破船的。
“你的愿望倒是很高远,假以时日,应该能够成真。”江帜舟到底是附和了一句。
陈盼连忙奉承了他一句:“都是你这个老师教得好,江总经理,你放心,我可不是卸磨杀驴的人。”
江帜舟被她认真的态度逗笑了:“就算你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法卸我啊,哪有粮食还没磨完就要让驴滚蛋的道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自称是驴的。”陈盼彻底放松下来,很俏皮的答了一句。
她说这话完全是本能所致,压根就没过脑子,等意识到有些过火时,已经是覆水难收,收不回来了。
陈盼试图在后续上找补:“其实你也不是很驴,不对,我不是说你是驴,还不对……算了,我说错话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该纠正的半点也没纠正,她自暴自弃道:“这个比喻可是你先用的。”
若是放在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以前,非得因此在机舱里你来我往的先吵一架不行,如今的气氛却是因着江帜舟的态度变化而和谐了很多。
“是我先用的,其实驴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它能干活。”江帜舟没有半点动怒的意思。
陈盼登时惊呆了,她对他的怀疑已经从吃错药上升到被夺舍的地步了,于是大着胆子询问道:“你这么好说话,该不会是等着飞机落地后打我个措手不及吧?那你当心我跟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