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太给了她一句忠告,许是觉得这话太绝对,又找补道,“当然,也得看人,帜舟对女孩子就很不错,等他好了,你可以慢慢的问他。”
那天在机场,她看得很真切,江帜舟对陈盼是发自内心的温柔,这两个孩子能好端端的在一起的话,慧琴的在天之灵大概也能放心了。
陈盼莫名不好意思起来,追问道:“那房子最后保住了么?”
她想到江慧琴和江帜舟后来的住处,感觉结局八成是很渺茫,但还是怀揣着希望问了一句,而林太太则是摇头道:“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江氏找了慧琴的远房亲戚,也不知道是准备了什么手续,反正是合法的拿到了那块地。”
“慧琴当时很崩溃,原本戒了的酒又喝上了,心理疾病也复发了,而且说什么也要回国,我劝她至少换个城市,不要跟江城海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她不听,她一直是外柔内刚很坚定的,那时候也一样。”
林太太不失懊悔的感叹道:“我不放心她,本来是要跟着一起回来的,结果灵灵刚好生病了,我就没跟着,后来虽然没断联系,但也不能再时时关注她了。”
从朋友的角度来讲,她为慧琴母子做的已经够多了,远超应该的范畴,陈盼一本正经的安慰道:“阿姨,您不要难过了,我想帜舟和他妈妈一定都是感激您的,您可比那个缺位的男人强多了。”
林太太被这句比喻给逗笑,面上总算现出了一点释然:“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她语气一顿,回忆道,“不对,既然他这么缺位,那当年会理会慧琴么?”
她一直以为压垮慧琴的消息和电话都跟江城海有关,这时忽然反应过来,分析道:“他压根就当慧琴不存在,甚至在有了继承人之后也不想理会江帜舟,做生意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压根不会接慧琴的电话……”
有一个人选呼之欲出,一句谎言要用一百句谎言来圆,秦霜以为江帜舟真得昏迷,又压根没把陈盼放在眼里,这才会放任她知道真相,不知是太自信还是马上要图穷匕见。
“是江太太,我想她根本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她跟江城海要么是合作关系,要么是推波助澜,就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陈盼这时才真正明白江帜舟装昏迷的原因,他要把人印出来。
陈盼眼珠一转,轻声商量道:“林阿姨,我想请您帮个忙,这几天……”.㈤八一㈥0
时繁星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现在封云霆不在家,她只能一个人兼顾事业和家庭,得知消息自然也晚了些,连忙给陈盼打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繁星姐,我在医院,帜舟他遇到了一点麻烦。”陈盼不想让她再操心了,随即却是听到她焦急道,“他出车祸了对不对?这怎么能叫一点麻烦?你实话告诉我,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时繁星说着,已经开始在收拾出门的东西,是准备亲自赶到医院去看一眼,被陈盼果断劝阻道:“繁星姐!你先别来!他真的没事,人已经醒了,只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时繁星不必陈盼多解释,已经提前警惕起来,“车祸不是意外吧。”
陈盼果断在听筒另一边点头:“当然不是了,天还没亮呢,谁会大清早的把车开那么快?交警查了监控,发现那辆车根本是有备而来,车是丢失很久的赃物,不知道被洗过几手,车牌压根就没有信息,是个假的。”
一上午的功夫就能查出这么多,她也算是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了,让时繁星在欣慰之余也有点心酸,是怀念起以前那个不用操心这些事的陈盼来了。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么?”时繁星尊重陈盼的意见,她暂时不去医院探望江帜舟,免得坏了他们的事,但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还是想帮一把的,这几天封云霆跟断线风筝似的没动静,但她直觉他很快就要回来了。
陈盼认真思索了一阵,回答道:“繁星姐,还真有,不过得过一阵,你先忙你的,我这边自己有办法对付。”
时繁星知道她不爱说大话,说有办法那就是真有办法,温声嘱咐道:“那好,我也不催促你,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冒险,我这边还在查欧洲那边的事,就快找到线团里的头绪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很默契的挂断了电话,而时氏派去跟文森一起合作的那位业务员艾莉也刚好又给时繁星打了电话过来。
时繁星连忙把电话接起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