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心领神会道:“需要我去找笔迹鉴定专家么?未必能确定是谁写的,但缩小范围还是没问题的。”
“好,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对了,还有照片,我感觉照片的像素不是很高,应该是老照片翻印,你仔细的查一查。”陈盼把能想的都想到了,却总觉得还有遗漏。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一件件的赶着人走,让她实在是解决不过来了,感觉上一次这么累,还是扮成冯云阳跟江帜舟斗法的时候,只不过她那时候还有个愿景,好过现在前途渺茫,一眼望不到底。
李秘书觉出了她的疲惫,不好意思再说工作上的事,询问了几句江帜舟的近况就识趣的要挂电话,可她却是主动问了起来:“最近公司里是不是人心浮动?”
“是。”李秘书没说假话骗她,“有不少人递了辞呈,人事部那边都积压了。”
公司员工若是被辞退,是可以拿到一笔补偿的,但若是主动走人,则是一分钱的赔偿金都拿不到,他们现在却是宁可不拿赔偿也要走人,足以证明日盛集团是风雨飘摇,让人没信心了。
陈盼只好又问:“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只要项目组的人能稳住,工程能进行,其他的先不用管。”
她现在是无比后悔当初的轻率,公寓的概念是很新,宣传词说出去也很好听,可等待的周期也长,凭集团现在面临的局势,很可能会变成烂尾楼,到时候她定会变成业内的一个大笑话。
李秘书本想报喜不报忧,但她都这样问了,也只能如实说:“项目还在进行,但工程进度越来约越慢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日盛集团的资金链全仰仗江帜舟苦苦支撑,现在他出车祸躺在医院里了,自然就有人要偷奸耍滑,更有甚者连捞一笔就跑的法子都想好了。藲夿尛裞網
陈盼知道李秘书的职位镇不住这些人,也不难为他,嘱咐他把先前的事办好就挂了电话。
病房外的江城海在亲眼见过江帜舟的情况后便心满意足的走了,此时病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但江帜舟为免被人发现端倪,还是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装昏迷不醒,也算是辛苦。
陈盼观察了一圈走廊,又把这单间病房的门给锁了,将帘子也一起拉开,然后才来到病床前小声道:“要不要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还是不了,躺着活动一下就行。”江帜舟话虽如此,还是缓缓睁开眼睛活动了手腕,他先前一直加班加点的工作,自律到了连节假日都没有的地步,如今总算有机会随便休息,却是不适应到了极点。
陈盼单手托着下巴在他对面坐下:“电话里的内容你应该都猜到了吧?有什么派得上用场的看法么?”
江帜舟不由的笑起来:“听你这意思,是不是派不上用场的看法就不必说了?”
“倒也不是。”陈盼见他还笑得出来,心情跟着放松了些许,“我只是觉得事急从权,要先把能解决的给解决了,否则越拖问题越大,到时候你总不能垂死病中惊坐起,把他们吓一跳吧?”
江帜舟认真思索了一番:“也不是不行。”他说着,偏过脸去望着陈盼,动容道,“最近真是辛苦你了。”
此话一出,病房里便是一静,陈盼感觉自己的心扑通直跳,就快从胸膛里跳出去了,她偏过脸去掩饰面上的微红:“知道我辛苦就快点想办法,繁星姐那边快有眉目,就差我们这边的配合了。”
封云霆虽然连个人影都不见,可凭他的本事和作风,只要人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一定会给时繁星带个好消息回来。
江帜舟见陈盼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倒也没再继续逗她,正色道:“江城海的心结是丧子之痛,他之所以想补偿我,完全是因为已经没办法再弥补去世的儿子,我劝他大概是没用的,得从已逝之人身上找问题。”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位江家原定继承人的意外溺亡有蹊跷,那天在江家老宅的后院里,江家幼子对他说的话也像是有深意,两件事似乎能联系在一起,奈何他半点头绪也没有。
这一切就像是散落在地的珠子,只差一根线就能把他们串起来,但他却迟迟找不到。
江帜舟运气不错,在这次的车祸中受的伤不算太重,虽然有些许脑震荡,可距离变成植物人还远得很,然而要说对他的健康全无影响也实在太过理想,他现在思考时间一久就会开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