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下龙凤胎之后,身体底子一直在慢慢将养,为此也曾经虚弱憔悴过一阵子,所以她为免身边人担心,总是在包里放着提气色的化妆品,后来气血恢复好了,这个习惯倒是保留下来了。
“会有用么?我这样临阵磨枪,该不会被他笑话吧?”陈盼倒不是怀疑时繁星的技术,只是对自己的皮肤底子不放心。
时繁星莞尔一笑:“你还记得在时氏当秘书的时候,陪我一起去谈生意的事么?”
陈盼眼前一亮:“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有好几次遇上难搞的客户,都是靠繁星姐你神乎奇迹的化妆技术力挽狂澜!”
有繁星姐这个大手在,她所有的担心都成了杞人忧天,只需要操心待会儿该说什么就是了。
两人正聊着,面前的病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是警方做完江帜舟的笔录,正打算去找陈盼再问一问情况,转头瞧见她在这里,直接出来叫人:“陈小姐,你来的正好,我们有些事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专案组组长开门见山,压根没给陈盼留跑路的余地或者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她想到还没来得及补的妆,嗫喏道:“那个……这个……”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窗户附近又有风,还是进来说吧。”江帜舟出声化解了她的局促。
只见他的模样比陈盼还要憔悴的多,一张俊美无铸的脸上遍布细小伤口,最严重的一道划过额头,差一点就要伤到眼角了,至于那条做了手术的腿就更显眼了,这会儿正高高吊在床尾。
陈盼跟他不过一日未见,两人身上就都多了这么多变化,按理说是该诉苦的,可这时四目相对,却是不由自主的笑了。
组长见这两个死里逃生的人还能笑得出来,颔首道:“不错,是该有个好心态。”
一般情况下,这句话后面跟着的往往不会是好消息,江帜舟和陈盼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后者由时繁星推进病房,就待在前者床头边上,跟他一起面对组长的盘问。
时繁星善解人意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一点事要处理,先去忙了。”
事关案情,她自觉还是不多过问的好,可组长却主动表示道:“封太太,你用不着避嫌,这件案子跟你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现在还没有查明,但说不定你能提供关键的破案线索。”
原来,他们已经将陈盼被绑架之前发生的事都查清楚了,自然也不会错过那场闹得纷纷扬扬的抄袭风波,这件事既跟陈盼有关,也跟封家有关。
“绑架案不外乎就是两个原因,一是为钱,二是报仇。”组长是专办绑架案出身的,手上经过的案子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经验丰富的分析道,“根据之前掌握的线索,绑架的主使应该是很了解你们的熟人。”
江帜舟有了陈盼在身边,答话的态度比先前轻松了许多:“我刚刚已经给你们把仇人的名单列过一遍了,要从里面找熟人的话倒也不难。”
秦霜、冯云阳还有周琴书是这个名单里的前三位,他们都有除掉江帜舟和陈盼的理由。
组长已经从江帜舟那里大致了解过他们的关系和恩怨,在又跟陈盼确认过一遍之后,便进入正题,开始请她详细讲述被绑架后的遭遇。
这期间,江帜舟生怕她会留下心理阴影,一直关切的望着她,见她对答如流,思路清晰,这才稍稍放心,目光中的担忧毫无障碍的转换成关切,柔和得像是冬天冰河里消融的春水。
时繁星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的小互动,心情很是欣慰,估摸着他们俩这次出院后就该好事将近。
组长很快记录完毕,在离开之前嘱咐道:“我们会根据已有的线索仔细调查的,只不过查案需要时间,接下来你们要小心,如果真是熟人作案的话,这次失败之后绝不会善罢甘休。”
陈盼还有话想问组长,奈何人在轮椅上,行动实在是不方便,以至于慢了那么一步,时繁星见状,连忙就要帮她拦人,却被她给拦住道:“繁星姐,算了,我就是心血来潮,问跟不问都一样。”
“你是想问绑匪的下落吧?我已经问过了。”江帜舟慢悠悠的插了句话,他半倚靠在床头上,将从组长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娓娓道来,“爆炸发生后,我就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