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到,堂堂上流武林泰斗级别的大人物,庄家的一家之主,有朝一日会主动跪在一个连面都不肯露的人面前。
如此恭敬,这般小心翼翼。
别说是外人,就算是庄家子弟,也不会相信的。
要知道,庄澎越可是出了名的爱面子,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面子大于天!
正因为把面子看得重,他才会有那么深的门第观念。
在他看来门当户对是最低要求,尽全力阻止别人高攀自己的情况下,还得削尖了脑袋去高攀比庄家更强大的存在。
说白了,就是双重标准。
庄澎越除了跪天地祖宗之外,这是第一次向别人下跪。
尽管如此,黑衣人却是一副并不领情的样子。
这让庄澎越心里很没底,连大气都不敢喘。
亡魂使者也是人,并非真正的鬼族,通俗来说,他们算是玄冥鬼族的代言人。
在地位上,亡魂使者高于玄冥护法。
加上对方的实力明显高于庄澎越,所以庄澎越才会这么干脆的下跪。
“哼,亏你认得本使,还以为你们庄家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呢!”黑衣人没好气道。
庄澎越急忙解释:“不是的!当年我家先祖是按照玄冥教主大人的意思,举家来到帝都,融入世俗武林之中。”
“我们的任务是秘密潜伏,获得武林中人的信任,充分了解世俗世界的一切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虽说多年来教主大人并未传下任何命令,但我可以保证,庄家对玄冥一族忠心耿耿,从未背叛!”
黑衣人轻哼一声:“希望你说的全都是实话,如果让本使发现你言不由衷,或者是虚以为蛇,哼哼……你应该知道,背叛教主大人是什么样的下场。”
庄澎越吓的身体一缩,急不可耐的表起忠心:“使者大人请放心,在教主大人面前,庄家弱的就像一只蝼蚁,他老人家动一动手指头,庄家即刻灰飞烟灭。”
“小人心里有数,绝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使者大人降临寒舍,有什么事情请您下令就是,小人一定尽心竭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衣人这才稍稍满意一些,说:“算你这老狗机灵,本使此次前来,还真是有事情需要你去查。”
庄澎越终于松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抬起头:“请使者大人吩咐。”
黑衣人转过身,背对庄澎越,说:“这段时间,世俗世界发生两起蹊跷之事,两个已死之人,却离奇的活了过来。”
玄冥鬼族,不管活人,只管死人。
庄澎越皱眉道:“起死回生,难道是某个神医的行为?”
黑衣人语气不悦道:“你是猪吗,本使刚才说的是已死之人,而不是病入膏肓的必死之人。”
庄澎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急忙低下头。
太丢人了!
没事儿插什么嘴啊,真是的。
黑衣人继续道:“几个月前发生的时候,因为只有一例,根据往常的经验,玄冥殿判定为偶发事件,并未引起重视。”
“但是前阵子又发生一例,就不是一句蹊跷能够解释的了。”
“玄冥殿特派本使前来查证,考虑到第二例复活之人,残魂一直都留在帝都附近,故而本使来了你这里。”
庄澎越一边点头,一边说:“明白,小人立刻召集人手,您说怎么查就怎么查。”
“对了,为什么只查第二例?”
“是不是连带着以第一例一起查,说不定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双管齐下更容易出效果呢。”
黑衣人哼道:“就你聪明,你能想到的,我们想不到吗?”
“第一例已经死了,自然也就无从查证,只能从第二例入手。”
“本使这边能提供的资料有限,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事情办得好,本使会在玄冥殿帮你美言几句,要是办不好……”
庄澎越急忙说:“您拿我是问!”
“算你识相,立刻去办吧。”
黑衣人说完这句话,身体腾空而起,直接飞出窗外。
几张纸凭空出现,飘飘忽忽的落在书桌上。
庄澎越急忙再次一个头磕在地上:“恭送使者大人。”
然后他才敢站起来,伸手拿起那几张纸,粗略的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还真是够有限的,查起来应该会很麻烦。”
资料显示,那一缕残魂长时间停留在城东一处区域,直至不久前才消失。
残魂这东西,比撞鬼的几率都小。
最关键的是它又重新活过来了,上哪儿找去?
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庄澎越皱了皱眉,心道这可真是个烫手的热山芋啊,不答应又不行,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麻烦事儿呢。
……
万豪大酒店。
江尘正准备开始傍晚的修炼,欧阳芊芊说:“大堂经理打来电话,萧景锐父女来了,想要见你。”
语气之中,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这位萧家主,莫不是带着女儿来提亲的吧?”
看的出来,欧阳芊芊对萧清舞很是忌惮。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帝都武林第一美女呢,又有秘境江宗背书,简直就是优秀的代名词。
帝都上下,把萧清舞当做梦中情人的男子,能从市中心直接排到市界外面。
“我可听说了,这位萧家主自责自己毁了女儿的大好姻缘,悔的肠子都青了,逢人就说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做梦都想挽回一下呢!”
江尘抬手拍在她的翘挺之上,没好气道:“想什么呢?你那么聪明,怎么也会犯糊涂。”
“萧景锐明明知道你就住在这里,是个人都知道应该避嫌的,怎么可能来提亲,大晚上的还带着女儿过来,肯定是其他事情。”
“而且有很大几率,是某种突发事件。”
欧阳芊芊故意把嘴巴噘的很高,实际上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江尘的说法,她当然能想到。
她要的就是从江尘嘴里说出来,这样才能证明江尘心里没鬼。
“那我就让经理迎他们上来了,既然是谈正事,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大美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江尘故意说:“这是宣示主权的好机会,你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