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之中,探出一颗满头乱发的脑袋,脸上带着淤青和泥污,十分狼狈。
尽管如此,众人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他们天师宗的宗主——张元古!
此刻的张元古,表情极为复杂。
有愤怒,有不甘,有怨恨!
更多的,则是羞辱!
他宛如丧家之犬一般,被放在光天化日之下。
早在江尘制伏张元古之初,就封住了他的气海,使之毫无反抗之力。
现在当着一帮宗门弟子的面,看着他最狼狈的样子,张元古死的心都有了。
只可惜,这是一种奢望。
因为江尘不光封了他的修为,还封了他几处大穴,导致浑身无力,想要自我了断,是绝对做不到的。
整座大殿,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要知道在他们心目中,张元古一直都是无敌的存在,实力深不可测。
现在,他却匍匐在一个年轻人脚下,毫无反抗之力,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大家宁可相信,自己是看错了!
但怎么可能看错呢?
能够待在这座大殿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天师宗的高层人物,平时没少跟张元古接触。
不客气的说,张元古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们都能一眼认出来。
宗主大人被擒!
这绝对是天师宗自打开宗立派以来,破天荒的第一次。
唐淑娴第一个反应过来,双目赤红怒火高涨,口中喝道:“狗胆包天的小子,你敢当面羞辱我们宗主,大家一起出手灭了他,救出宗主大人!”
一群人纷纷响应,愤而起身。
就在这时,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剑,凭空横在张元古的脖子上。
“我看谁敢!”
江尘冷声道:“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划他一剑,两步就是两剑,想要这老东西死,你们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唐淑娴不信邪,大声说:“你唬谁呢?”
“你就只有一个人,想要镇住我们整个天师宗,未免过于异想天开了吧!”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向前迈出一步。
欻!
清霄剑在张元古的脸上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立刻就流了出来。
“你可以再试试,看我敢不敢。”江尘的语气更加冰冷。
唐淑娴不由的投鼠忌器起来,她没想到,江尘真敢动手。
就在这时,另一个家伙因为重心不稳,身体一个踉跄,不由自主的迈出两步。
他急忙喊叫起来:“我无心的……”
“欻欻!”
回应他的是两记利刃切肉之声,张元古的脸上又多了两道伤口。
唐淑娴立刻瞪了这人一眼,咬牙切齿道:“事后再跟你算账!”
这人吓的脖子一缩,急忙低下头。
林文光开口说道:“江尘,你挟持我派宗主而来,还出手伤他,是出于什么理由,总是要有个说法的吧?”
“不然的话,肯定是会犯众怒的。”
江尘微笑道:“天师宗总算是有个明白人,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
“罪徒张元古,勾结孪生弟弟张师阳,也就是万古宗的宗主,二人暗中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唐淑娴瞪着眼睛咆哮起来:“你胡说八道,这是血口喷人!”
“我们天师宗乃是名门正派,宗主师兄更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多年来诛杀万古宗和邪教不计其数。”
“江尘,不要以为你用卑鄙的手段劫持了我们宗主,就可以随便往他头上安插罪名!”
其他人纷纷附和,他们也不相信。
原本都已经颓废了的张元古,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之光,开口道:“各位都不要相信,这小子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有了这句话,众人顿时群情激奋。
江尘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丝毫不慌。
“人心隔肚皮,你们都被张元古伪君子的一面给骗了。”
张绮影大声说:“我作证,江尘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唐淑娴冷笑着反驳:“你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作证!再者,你跟这个姓江的小子,原本就是一伙儿的!”
林文光皱着眉说:“师妹,还有各位,你们不觉得蹊跷吗?如果是假的,他们俩何必要跑过来,自取其辱呢?”
唐淑娴瞪向他,气愤道:“二师兄你什么意思,竟然向着他们说话,你也要当叛徒吗?”
林文光义正言辞道:“我这是对事不对人!你敢说,自己了解大师兄吗,他私下做过什么,你全都知道吗?”
“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发现他不对劲儿,根据这些年的查证,可以断定他私底下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
张元古断然否定:“我没有!”
“老二,你是气不过当年师父选择我当宗主,没有选你吧,所以现在故意这么说,你这是勾结外人,想要夺权篡位!”
这老东西,贼着呢!
到了自家地盘儿上,还由得你江尘嚣张吗?
老子几句话,就让你的所有努力化为泡影,以为联合了张绮影和林文光,就能让我万劫不复,做梦去吧!
就算老子被你制伏,照样是天师宗的一宗之主,照样代表正义。
你们区区三张嘴,我这边有三百张,三千张都不止!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好热闹啊,七杀院公孙起前来拜山!”
唐淑娴冷眼扫向刘成望:“三师兄你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把七杀院的人放上来了,你是嫌这里不够乱吗?”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刘成望负责山门和迎客等等工作。
让外人看到里面的一幕,天师宗还不得被武林同道笑掉大牙啊!
就算张元古是被冤枉的,可是他被江尘轻易拿捏这件事,总是不容置疑的吧。
刘成望冤枉坏了:“我不知道啊!”
公孙起龙行虎步而来,嘴里说着:“你们的人,都跑上来看热闹,大门那边自然也就空了。”
“张元古,我奉劝你主动交代自己犯下的罪行,我会考虑保住天师宗的面子,否则的话,老夫就只有公事公办了!”
张元古面色一沉,但他很快就恢复冷静,心道公孙起去剿灭万古宗,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公孙起抓住了活口,又能如何?
我又不是张师阳,我是张元古!
他把心一横:“公孙院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