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云辅堂的胸腹和头颈间多了两百余根银针。
在阳光的照耀下,银色光芒连闪。
云辅堂原本苍白的脸色,正在快速变得红光满面,他本人更是舒服的哼出声来。
这一幕,彻底惊呆了云景尚夫妇。
二人虽然闭关三年,但是父亲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他们比谁都清楚。
自从云辅堂主动散去一身修为,他的脸色从来没有泛出过红光,至始至终都不仅仅是白,而是更白!
刚才眼见女儿云浅夕展现出精准的认穴和扎针手法,夫妻俩就已经惊为天人了。
跟江尘相比,云浅夕果然只是个徒弟,差的远着呢!
几分钟后,江尘同时完成两种精妙针法。
他抬起右手向后对准袁燕婉,本人却根本没有回头。
袁燕婉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打入她身体里的那道仙力,被江尘的右手凌空吸走。
“呼!”袁燕婉长出一口气,身体瞬间恢复,各种压力和不适感顿时消失无踪。
这道仙力在江尘手上化作绕指柔,旋转几圈之后,轻描淡写的一甩手,变成宛如发丝一般的灵力,附着在银针尾部。
铃……
银针同时微微颤动,保持相同的频率,并发出轻快的声响。
再看云辅堂,就好像是在疲惫不堪的状态下,满饮一杯醇香馥郁的佳酿,顿时横扫疲倦,原地满血复活一般!
最神奇的是,云辅堂感觉到自己的小腹暖洋洋的,似乎有一团火焰正在升腾。
然后他惊奇的发现,气海正在快速“重建”。
要知道,早在十八年前,随着他散去一身修为,气海也跟着彻底坍塌。
虽说散功不同于被废,但结果却是一样的,曾经也是武林泰斗的他,很清楚气海一旦废掉,就很难再恢复。
就算是有机会,也是在短时间内得到及时救治。
而自己这边,都已经废掉十八年了,说是神仙难治都不为过。
谁能想到,江尘只是用了两套银针,就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云辅堂当然能想到,云浅夕施展的那套针法,实际上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主要还是靠的江尘。
换成全部由江尘出手,效果只会更好。
以云辅堂的身体为中心,无数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围绕着他缓慢旋转。
随着灵气越来越多,竟然出现了半实体化的特征。
突然,这些灵气被云辅堂疯狂吸进身体,因为事发突然,加上速度极快,甚至于身体周边出现了真空状态。
这是因为,他重建后的气海和经脉中空空如也,如饥似渴一般吞噬灵气,在经脉中运转一个大周天,化作武力归入气海。
他的身体变化是如此明显,哪怕是距离再远的云家族人,也都清楚的感觉到了。
不消片刻,云辅堂身上闪过一道光芒,这是他重新成为古武者,并且达到明劲等级的体现。
虽然只是古武者的最低等级,却也足以让大家震惊!
毕竟老爷子已经当了十八年的普通人,能够重新做回古武者,哪怕只是最低等级,也是可喜可贺之事。
更何况,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果不其然,又过了几分钟,云辅堂轻松升入暗劲。
紧接着就是化劲,然后实现跨越,达到宗师境、大宗师境,一路达到他散功之前的状态——三品半步泰斗境。
左边是《九转逆天针》恢复实力,右边是《璇玑固元针》稳固效果。
二者,缺一不可。
否则就是镜中花水中月,昙花一现而已。
江尘拿出一颗丹药,塞进云辅堂口中。
不等云辅堂做出吞咽动作,丹药就已经化为汁液,直接流进胃囊之中。
“这是聚灵造化丹,能够起到巩固的作用。”江尘随口解释说。
云辅堂不禁暗自感叹,中原第一仙师炼制的丹药,果然不凡!
入口即化这一特征,已然成为仙师出品的最明显标志,让那些意图造假的人,纷纷打了退堂鼓。
江尘抬起右手,引导两百四十八根银针自行飞起,整齐的落入鹿皮针囊。
这虽然算不上什么绝技,却还是赚足了眼球。
云辅堂急忙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江尘,语气中充满怀疑:“这就……可以了?”
“不然呢!”
江尘语气平淡道:“区区散功之症,又不是被人废掉修为,治起来简单的很,所以一次就好,用不着分几个疗程那么麻烦。”
云辅堂惊为天人,急忙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
“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休养几天,循序渐进的适应,免得一开始就用力过猛,产生不好的影响。”
江尘哼道:“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的医术没信心?”
云辅堂急忙头手连摇:“当然不是怀疑您!”
“师父的意思是,您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的,实力恢复了就是恢复了。”云浅夕解释说。
云辅堂双手抱拳,对着江尘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地,口中说道:“多谢江尘小友,你对老夫恩同再造。”
“用不着客气,这是你向我提供扶桑灵宝的消息,应得的报酬。”江尘并没有贪功的意思。
云辅堂赶紧说:“不不不,一个小小消息而已,连你对小然姐妹的救命之恩都无法抵消呢。”
“老夫能够重新成为古武者,还恢复到散功之前的实力等级,这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
“此番大恩大德,云某人谨记在心,日后定然报答。”
袁燕婉抬手拽了拽丈夫的衣袖,小声说:“该咱们了,切记先道歉再谢恩,尽可能的放低姿态,要有诚意!”
“我明白。”云景尚老脸一红。
然后,夫妻俩同时迈步上前,对着江尘一齐行礼。
云景尚开口说道:“江仙师,刚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多有得罪之处……”
“没有用的废话,就别说了!你说的违心,我听着难受,何必呢。”
江尘直接把他的话打断,很不客气的说:“为老爷子治病,我跟你们云家就算是两清了。”
“咱们以前没什么交情,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这就告辞了,不用送,也用不着说再见,因为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