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阳傻眼了,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爷爷放弃,成为弃子!
“爷爷,你不能这样啊!”
他不想死,急忙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我是你孙子。”
“我要是死了,世人会怎么说?他们会骂你为了苟且偷生,对亲孙子不管不顾。”
“还有我父母历练回来之后,你怎么跟他俩解释?”
郑之烨陷入两难境地,一边是家族的骄傲和日后的希望,一边是家族是否能够存续。
选前者,郑家会像荒城家族那样,被一朝诛灭九族。
选后者,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性命不保。
郑之烨急忙用求助的目光,眼巴巴的望向公孙起。
“别看我,没用的!”
公孙起鄙夷哼道:“我不是没给你机会,你根本不相信我,而且连说话的权利都不给我。”
“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你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郑之烨厚着脸皮乞求道:“老兄,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儿上,帮郑家说句话,帮我孙子说句话吧。”
“只要他能放我孙子一条命,郑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若换换做其他人,公孙起会念及旧情,站出来当和事佬。
但现在是江尘,一个杀伐果断的年轻人,说好话根本没用。
“现在才想到谈交情,早干什么去了?”公孙起转过身,彻底不看郑之烨。
郑之烨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江尘身上。
他想要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认为只要肯出血,就能买回孙子一条命。
但是当他和江尘四目相对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那双眼睛,太吓人了!
江尘明明白白的表达出一个意思:死他一个,还是死全族?
这一刻,郑之烨悔的肠子都青了。
许长老硬着头皮向前一步,喝道:“江尘,我奉劝你不要做傻事!郑泽阳不仅仅是郑家的孩子,更是我觅仙宗的重点培养对象。”
“你若敢杀他,觅仙宗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郑之烨眼睛一亮,怎么把觅仙宗给忘了!
希望的小火苗,再次燃烧起来。
公孙起哼道:“擂台决斗,生死不论,此乃数百年来的规矩。”
“怎么,你们觅仙宗是想公然破坏它吗?”
“老夫都不敢自称代表长老院,你一个小小的长老,有什么资格搬出觅仙宗来压人,我就问你配吗?”
许长老顿时老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郑之烨刚燃起的小火苗,又熄灭了。
他无奈的转过身,背对擂台,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三十岁,挺拔的身躯变得佝偻起来,咄咄逼人的气势更是消失无踪。
郑泽阳再一次扯着嗓子叫喊:“爷爷你不能放弃我啊……我是你亲孙子,你最疼爱的……”
咔嚓!
伴随着颈骨碎裂之声,话音戛然而止。
郑之烨的心脏漏跳,更觉得胸口被压上了千斤巨石,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旁边的院子里,一名老妪正在抬脚将君远山踹翻在地。
君如霜战战兢兢,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她是郑泽阳的奶奶,口中咒骂着:“都是你们这两个害人精,害死了我的宝贝孙子!”
“来人,给我把君远山的四肢打断……”
“不,全部砍下来,还要刺瞎他的眼睛,割掉舌头,装进坛子做成人彘。”
君如霜急忙求饶:“奶奶,这怎么能怪我爷爷呢,您不能把火撒到他头上啊!”
啪!
老妪抡圆巴掌给了君如霜一记耳光,直接把她打的嘴角出血。
“你这个天生克夫命的贱骨头,还敢替老东西说话,你克完自己家,又来克我们郑家,如此歹毒还不自知。”
老妪火冒三丈,吩咐说:“把她给我送进最脏的窑子,专门负责伺候乞丐。”
“记住千万别让她死,我要让她活着接受惩罚!”
一帮下人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拽起君远山,君如霜则是被揪着头发拖走。
尽管如此,老妪还是觉得不解恨。
江尘从擂台上飞身跃下,女孩子们立刻迎了上去,迎接凯旋的英雄。
这一幕,让郑家上下恨的咬牙切齿。
“你竟然真的杀了他,小子,你也太狂妄,太不把我们觅仙宗放在眼里了!”
许长老刚才不敢出声,郑泽阳一死,他就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大声斥责:“就算他真的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打杀。”
“更何况什么勾结收买魔宗双煞,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根本就不可信!”
“但是你残杀觅仙宗第一天骄,却是有目共睹之事,你休想逃脱罪责。”
江尘瞄了他一眼,说:“我还没找你,你先冒出来了,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死?”
许长老把眼睛一瞪:“小子,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要对我出手啊!”
江尘冷声道:“上回就是你偏袒郑泽阳,将他从我面前救走,让他矢口否认买凶一事,也是你的主意吧。”
“你胡说,分明是他自己不肯承认,管我什么事?”许长老急忙否认。
江尘一挑剑眉:“意思就是说,你承认了他勾结魔宗的事情。”
许长老意识到上当,赶忙否认:“我没有,是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你承不承认,在我看来根本无所谓。”江尘的一双仙帝之眸,连续闪过冷冽杀意。
许长老看的清清楚楚,刚才他一脚踩死郑泽阳的时候,就流露过相同的目光。
上次他不是江尘的对手,带着郑泽阳落荒而逃,这次肯定也打不过。
就在许长老惊恐万分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让本首座看看,是谁这么大的口气,敢对我觅仙宗的人喊打喊杀。”
许长老顿时激动起来,面色大喜道:“田首座您来的太及时了,这小子刚刚杀了郑泽阳,现在还要杀我!”
一名方脸中年人,身后跟着几十名手下,气势汹汹而来。
觅仙宗分为内宗和外宗,外宗又分成东、西、南、北、中五个机构,此人正是外北宗首座,名叫田化农。
“什么,郑泽阳死了!”
田化农顿时怒火冲天,双眼赤红的吼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