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夕的话戛然而止,一脸吃惊的望向姐姐。
“事实上,我们云家的先祖曾跟神农一脉联姻,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出现过具备神农传承的子弟。”
云汐然解释说:“但是后来因为两家理念不合,关系愈发紧张直至最后闹翻,彻底断绝关系。”
“姻亲血脉被冲淡,直至完全消失,加之云家对这段历史缄口不言,后世子孙知之甚少。”
“估计没人会想到,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小夕会出现神农血脉,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怪不得,你会突然喜欢上医学,原来是身体里隐藏着这样的基因呢。”
说到后面,云汐然的语气越发透出惊喜的意思。
作为孪生姐妹,她当然希望妹妹和自己一样,具备强大的传承血脉,而不是一个病怏怏的普通人。
云浅夕被心脏病困扰多年,别说取得一番成就,甚至连正常的寿命都难以达到。
就在一家人都认定,云浅夕这辈子注定要碌碌无为的时候,属于她的机缘出现了!
先是因祸得福,被人治好了她的先心病,又幸运的拜到鬼医华仲邈门下,短时间内进步迅速。
华仲邈对她的评价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天生的医者!
他还表示,自己百年之后,就让云浅夕继承本门的衣钵。
这么高的评价,注定云浅夕不会再平凡下去。
现在,又被发现她身怀神农传承,作为姐姐的云汐然,发自真心的替她高兴。
上古九大神族,对应后世的九大传承血脉。
盘古大神以极高的战斗力排名首位,神农虽然在战力值方面靠后,但他强大的医术,却是盘古和其他大神所望尘莫及的。
“师父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也能修炼?”云浅夕显然是最激动的那个人。
作为一奶同胞的孪生姐妹,姐姐天赋异禀,从小接受各种训练,连续不断的升级,受到长辈们的夸赞,而妹妹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能不羡慕吗?
但是,羡慕又能怎样?
这二十年多年来,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外人根本无法体会。
云浅夕不得不早早的就学会接受现实,这也正是她内心强大的原因。
现在,终于可以翻身了!
江尘微微一笑,说:“你需要先觉醒血脉,不管是修炼还是医术,都会得到长足的进步。”
“那,师父……你能帮我完成觉醒吗?”云浅夕目光灼灼的看着江尘,一双大眼睛连续闪过期待之光。
云汐然秀眉蹙起,心道妹妹啊,你是昏了头吧?
拥有神农传承的几个家族,要么早早的湮灭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之下,要么选择远离红尘,不问世事。
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有谁觉醒过神农血脉。
可想而知,它的开启方法早就失传了。
江尘要是能知道才怪!
云汐然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才能让妹妹认识到这是一种盲目的崇拜,不可取!
“当然!”江尘点点头。
云汐然猛的一挑眉毛,浑身都变得机警起来。
这家伙,要是敢骗我妹妹,云家上下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倒要看看江尘到底搞什么鬼,等他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再揭穿也不晚。
“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云浅夕一脸跃跃欲试。
江尘语气轻松道:“用不着!”
云汐然顿时嗤之以鼻!
因为在云家举办觉醒大典之时,首先需要准备一间密室,还需要几十种贵重的材料,外加十几个长辈负责护法,才可以开始进行。
同为上古大神的神农血脉,因为兼顾修炼和医者两种特征,所以只会更复杂。
在觉醒的过程中,任何不起眼的意外,都会造成重大影响。
十几名实力强横的护法,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此乃最低要求。
江尘抬起右手,轻描淡写的点在云浅夕光洁的额头上。
唰!
一道精纯的仙力透出指端,没入到她的肌肤之中。
血脉觉醒的确是家家不同,但是对于麒麟仙帝来说,却是万变不离其宗。
只需要一道仙力,管你是哪家的血脉,分分钟就能搞定。
嗡!
毫无准备的云浅夕眼前一白,耳边响起炸雷一般的声音。
紧接着,她开始慢慢恢复视线。
但眼前的景象,却已经发生改变,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酒店房间里,而此刻却是身处荒野之中。
视线所及之处,有姿态婆娑的参天大树,也有各种绿色植被,开出颜色各不相同的花朵。
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情愉悦的浓郁药香。
云浅夕一眼就认出十几种名贵草药,其他的虽然叫不上名字,但可以肯定,这就是一处天然的药圃。
蜿蜒的小河,溪水潺潺而过。
沐浴着晶莹露珠的草药,在和煦的阳光下舒展腰肢,茁壮成长。
远处峰峦叠嶂,传来震耳欲聋的打斗声。
一头身形硕大宛如小山一般的野猪,呲着锋利的獠牙,嘴角流出粘稠的哈喇子,撒开四蹄朝着药圃冲过来。
这时,一名身披麻袍的神人从天而降,单手持握一柄造型奇特的巨尺。
九玄尺!
此乃神农在尝百草的过程中,得到的至宝九地玄玉,以千毒千药浸炼,成为一柄既能医重病,又能毒杀人的绝世神兵。
呜!
九玄尺重重砸下,顿时山崩地裂。
巨大的地面裂缝向前快速延伸,死死卡住野猪王的四肢。
噜嗷……
野猪王发出刺耳的叫声,九玄尺落下,直接将其砸的脑浆横飞。
处在迷离状态的云浅夕,猛然间清醒过来,眼前画面恢复为酒店房间。
她一脸惊呆,看着正在收回手指的江尘。
“刚才我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她发出疑问。
江尘微微一笑:“没错,就是上古大神的记忆碎片。”
云浅夕激动坏了,直接铺在江尘身上,兴奋无比的说:“太好了,我也有血脉传承了!”
相较于她的激动,姐姐云汐然更多的是震惊。
她无法想象,江尘只是轻描淡写的出了一指,就搞定了?
到底是云家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还是江尘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了?
此时此刻,云汐然有种三观尽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