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林惊词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整个人下意识挡在霍君寒身前。
她紧紧盯着彪哥,彪哥显然是有备而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打手,瞬间将病房占满了,压迫感令人喘不过气。
林惊词张口要喊人,就被彪哥打断:
“你敢喊,老子就敢撕票。”
林惊词深知,彪哥这是说的林勇和林姑姑。
虽然,那两个人对她而言,没有多大的感情,但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血脉。
“你要多少钱。”林惊词咬了咬牙,决定退一步。
“林小姐阔气!”彪哥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林惊词一眼,
“傍上了个有钱的植物人,就是不一样啊,不多不少,连本带利就这个数。”
彪哥伸出两根手指头。
“好,二十万我马上转给你。”说完,林惊词就拿手机,只是还没解锁,就被彪哥抽走了。
“死丫头,老子在你手上吃了一次亏,还能吃第二次?”彪哥瞪着林惊词,
“休想报警!况且,我不止要钱,我还要人。”
瞬时间,病室里的哄笑声一阵盖过一阵。
这一刻,林惊词屈辱极了,她抬手给彪哥来一了巴掌,杏眼通红,“你混蛋!”
“敢打我?”彪哥抵了一圈上颚仿佛十分享受的笑了,下秒,他脸色剧变。
抬手掐住林惊词的脖颈,轰地一下就把她按到了沙发上。
林惊词从他急不可耐的眼神中读懂了意思,彪哥是打算在这里解决。
当着霍君寒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
林惊词无助害怕到了极点,不停地踢动双腿。
可女人的力气终究有限,不仅对彪哥造成不了任何伤害,还勾起了他下腹部的熊熊烈火。
大手来撕扯她的衣服,她死死的护着胸口,眼泪夺眶而出,嘴里一直喊着:
“霍君寒,救命!霍君寒!救我!”
可惜,霍君寒依旧沉睡,仿佛一尊雕像。
肮脏的大手已经撕破了纤薄的纱裙,露出雪白的香肩,只要轻轻挑开最后那件小巧玲珑的内衣,就能春光乍泄。
“小婊子!”彪哥眼睛都看直了,嘴里却骂着,
“他就是一个植物人,你还指望植物人救你不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差最后一下!彪哥笑眯眯地伸出手去。
“霍君寒,你醒醒啊!”
林惊词最后一声,叫得声嘶力竭,声音穿透整个病室走廊,又好像穿过了某人心脏。
后来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林惊词仍旧觉得世事巧妙,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时候,会对一个植物人产生这么大的依赖信任。
因为有些事,自有天意。
“起开!”
一道淬了寒意的声音在这病房突兀响起。
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凝滞,抬眸循声而望。
丰神俊朗的男人坐在病床上,气势不凡。
那双冷若寒潭的眼睛,死死盯着彪哥。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
“我再说一遍,起开!”
泪流满面的林惊词这才反应过来,霍君寒醒了!
她的老公,活生生、好端端的坐在那里。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
刚刚还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此刻正目光幽冷地盯着所有人。
但彪哥目中无人惯了,即便被霍君寒盯地后脊生寒,依旧撑着面子冷笑:
“我不起,你又能怎么样呢?”
砰!
一声枪响。
彪哥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的盯着大腿处的灼伤,子弹擦过大腿的灼痛,冲击着他的脑神经。
他立刻从林惊词身上起来,双手举起,满目惊恐。
“你身上怎么还随时带着枪!?”
砰!
彪哥的质问淹没在枪声之中。
这一次,霍君寒是瞄准了实物的。
彪哥捂着血流不止的裆下,痛的打滚,惨叫连连。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病室里乱作一团,因枪声赶进来的保镖,推着治疗车的医护人员,还有四下逃窜的打手,嘈杂无比。
但这一刻,林惊词内心无比宁静。
她与霍君寒四目相对,仿佛迎来了神祇,就连心跳也慢了半拍。
细碎的阳光打在男人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霍君寒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仿佛不染于浊世的一股清流,叫人仰望。
“好看么?”霍君寒目光幽深的看着林惊词,然而下一刻,霍君寒突然抱头蜷缩一团,惨叫起来,
“我的头好痛!啊啊啊!”
林惊词这才回过神来,顺手扯好衣服,箭步冲到霍君寒床旁:
“你…你怎么样了,医生,医生呢!?”
“啊——!好疼!”
此刻的霍君寒面色惨白,连话都说不清楚,额头青筋暴起,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林惊词虽然无法体会,却感觉此刻的霍君寒似乎要将自己,撕裂剥离成两个人了!
她有些心疼,还未出声安抚,整个人就被及时赶到的护士扶了起来,推出门外,
“家属请到外面等候,现在我们要为霍先生进行检查治疗。”
病室门关闭的那一刻,林惊词的心也悬了起来。
霍君寒是她守候了那么久的人,才醒过来,如果出点什么意外,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向霍老爷子交代?
她不停地踱步,像热锅上的的蚂蚁,越走心越焦躁。
嘎吱!
病房的门一打开,林惊词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双手紧紧揪住白浪舟的衣袖,
“君寒怎么样了?”
白浪舟被吓了一跳,随即恢复那派清雅,薄唇吐出几个字:
“很不妙。”
林惊词像是被晴天霹雳击中,双腿瞬间无力,瘦削的身形摇摇欲坠,若不是白浪舟扶住她的胳膊,只怕她就倒下去了。
“很不妙是什么意思?”
眼球上覆满泪水,林惊词却咬着牙,没有让泪水掉下来。
白浪舟见状,有些不忍,道:
“其实君寒能醒过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嫂子,你对其他的事,看开点。”
说完,就侧开了身子。
去除白浪舟的遮挡,林惊词立刻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此刻的他,正屈膝抱头缩在床角,周身没了方才持枪的震慑,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惊恐,仿佛一条搁浅的鱼,蓝白色的病号服套在他身上,都是那么空荡。
垂眸敛去眸中泪意,林惊词缓缓走到霍君寒身边,柔声开口:
“君寒?”
霍君寒不安极了,整个人怕得发抖,往后缩着,即便已经没了后缩的位置。
林惊词放轻了声音,再次开口:
“我叫林惊词,今年21岁,就读于S城大学,我的生日是五月二十二,双子座,本来是一个花样年纪,没想到因为一份协议嫁给了你,所以我现在是你的老婆。”
这些话说完,霍君寒顿时停止了颤抖。
仿佛有什么人曾经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嘱咐过这些话,嘱咐他要永远记得。
整个病室里落针可闻。
微风拂过林惊词的发梢,突然多了点不一样的味道窜进霍君寒的鼻间。
终于,等到霍君寒抬头,当林惊词对上霍君寒那双眼眸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