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很快过去。
林惊词念着今天给南宝伊送行,一早就在厨房里忙活。
虽然肚子大了点,但她本身还是瘦的,加上之前一直都是亲力亲为,倒也不算吃力。
霍君寒舍不得她做太多,她只做了两个主菜,剩下的都是从餐厅送来的。
下午两点,南宝伊带着一车东西先到。
林惊词和霍君寒在门口迎接。
南宝伊采着某圣高跟鞋,指挥工人搬东西,颇有指点江山的意思,霸气十足。
而林惊词看着这一箱箱东西搬下车,也是挺吃惊。
“宝伊,你这是买了多少啊?”
南宝伊大手一挥,
“不多,我寻思着之后我要走那么久,见不着你和小侄子,就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买给你们娘俩。”
东西刚搬完,又一辆白色宾利到了。
白浪舟一身杏色衬衫下车,一如既往的斯文。
白浪舟的目光先落在南宝伊身上,随后才移开,跟林惊词和霍君寒打招呼:
“我听说嫂子之前检查宫口有点松,托朋友在国外买点了营养品。”
霍君寒点点头:
“有心了!”
林惊词也笑着接过:
“谢谢!”
随后,白浪舟的目光就都在南宝伊身上了。
空气里也多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这个时候,林惊词和霍君寒也就知趣的离开了。
原地,就剩下白浪舟和南宝伊两个人,以及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南宝伊不是没有心的,对白浪舟也算上心,现在这个局面,也很遗憾。
想到过往,想到白浪舟为自己打架,差点出人命,想起那些床上的火热,当然,也难免想起沈婉月。
想哭,但南宝伊有自己的骄傲,抬起头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
白浪舟走过来,别开脸递上一方手帕。
“聊聊吧?”
南宝伊抽走手帕就往后院走,算是默许。
白浪舟跟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后院是那片百合花地,沐浴着浅风,叶子微微摇动。
南宝伊吸了口气,也冷静许多,她说起一桩事来:
“沈婉月的葬礼,我也去吊唁了。”
“毕竟死者为大,好歹也算认识一场。”
但白浪舟挺惊讶的,随即笑了:
“我也去了,沈婉晴哭的挺夸张。”
南宝伊笑不出来,眼神打量着白浪舟:
“你是没想到我会那么大度,去吊唁沈婉月吧?”
“我是那么上不了台面的人?”
白浪舟被怼得无话可说,却又觉得这种感觉挺好。
至少,南宝伊不像之前那样不搭理自己了。
“宝伊,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终于,正入主题。
提起离别,或多或少有点伤感。
南宝伊拨了拨卷发,才说:
“晚上九点,怎么,你要追机啊?”
这话,几分试探,几分真心。
白浪舟抬起头来,二人对视。
白浪舟在南宝伊的眼里看见了遗憾。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南宝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活力,像是一颗小太阳,在酒吧如鱼得水。
南宝伊自由的像风,而他只是一棵树。
风不会为树停留,树扎根地下,也不能跟随风走。
白浪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才说:
“我送你去机场吧,我也在S城等你回来。”
这是委婉的了结,也是彻底分手。
南宝伊笑得洒脱,“谁要你等啊,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辜负了你。”
听起来是玩笑,白浪舟心里却难过。
像是有一万根针在扎,细细密密的疼。
“行了,别让我哥他们等太久了,”南宝伊已经开口,
“眼泪擦擦,我们进去吧!”
……
南宝伊和白浪舟进门后,菜也送过来了。
满满一桌子,热气腾腾。
顾忌着林惊词怀着孕,大家以茶代酒,开启进餐。
不知是不是离别前,一顿饭吃的沉默。
临到结束,南宝伊也没吃两只螃蟹。
就连吃的那只,都还是白浪舟帮忙扒的。
这种环境,总是叫人难受。
霍君寒不忍心怀孕的妻子如此压抑,连忙开了麻将桌转移注意力。
有了游戏,别墅里也终于多了点欢声笑语。
七点半的时候停手,南宝伊赢得最多。
顾忌林惊词的身体,最后只有白浪舟去送南宝伊。
看着南宝伊坐上车,林惊词还是忍不住抹眼泪。
“你要是愿意,等孩子生了,我陪你去B市看宝伊。”霍君寒轻轻搂住她的肩。
林惊词自然而然的靠进怀中,
“到底是认识六年的好朋友,她是个不能吃苦的,一个人去B市,我多少担心!”
霍君寒一愣。
他被林惊词的善良惊讶。
自从林勇,林姑姑出事,林惊词心里有恨,跟南宝伊都极少联系,可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是这样替南宝伊考虑。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心肠软的女人?
霍君寒百感交集,将林惊词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