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词听到这里,内心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周溪是没有理由欺骗她的,所以,霍君寒真的被警察带走了,还是以两件案子的嫌疑!
林惊词并没有松口气,相反,她的心仿佛被揪起来了一样,紧缩到无法呼吸。
这个时候,她甚至觉得,相比起受人陷害到被警察带走,霍君寒还不如跟崔雪茹在一起。
起码跟崔雪茹在一起,霍君寒是安全的。
林惊词深吸一口气,“我想见霍君寒一面。”
林惊词前后进过几次警局,她深知里面的艰辛,尤其是霍君寒现在的处境,林惊词不见到霍君寒本人的话,根本无法安下心来。
面前的周溪听见这话,面露难色,“我跟霍总已经失联整整一天了,怕是在真相查出来之前,无法见到霍总了。”
周溪是霍君寒最得力的助手,连周溪都没有办法,就是真的没有办法。
她咬了咬唇,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周溪,眼神坚定: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救霍君寒出来?”
周溪的表情愣了一瞬,似乎是有点惊讶。
林惊词将周溪的神情收入眼底,搓了搓手,又说: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也正常,但没有人比我更担心霍君寒的处境。”
“刚刚十点钟的时候,崔雪茹拿霍君寒的手机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按照你说的,我猜测,霍君寒的手机很有可能是警察的人收缴了,然后被崔雪茹拿走的。”
“如果我们继续坐以待毙,霍君寒,不,整个霍氏集团可能都要完了,所以,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出霍君寒!”
说完这一席话,林惊词整个人抖得厉害。
她太着急,太紧张,也太害怕了。
可即便害怕到抖如筛糠,她那根脊梁骨仍旧挺得很直,说出来的话依旧具有逻辑性且令人信服。
娇而不弱,坚韧不拔。
面前的周溪先吸了口气,开口:
“林小姐,我不是不相信您的能力,我只是担心您会因此受伤害,您就不怕吗?”
商战要比想象中的阴暗得多。
人为财死的事情多了去了。
这也就是霍总之前,一直把林小姐留在惠临园不让出去的最大原因。
“我不怕!”林惊词攥紧了手指,眼神越发坚毅,
“我只知道,如果霍君寒出事,我…我才会怕的发疯。”
此声话落,周溪愣住了。
起初,他听见林惊词说要救霍君寒的时候,的确不太信任。
之后,林惊词说完那席话后,周溪仍然半信半疑。
可现在,他完全相信林惊词,更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女人。
更暗道:
霍总果然没有看错人!
周溪抿了抿唇,开口: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救出霍总的关键,在于洗脱霍总身上的两件嫌疑。
第一,就是故意杀人案,说起来,那件事跟林小姐还有一部分关系,是你目击那场车祸的伤者—李刀。”
说到李刀,林惊词瞬间就明白了。
李刀就是之前跟王彪一起来讨债的放贷人,初见霍君寒那一晚,李刀就被霍君寒的迈巴赫碾过去了,但林惊词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人被霍家人送进了ICU,病情一直有好转。
怎么会突然就这么死了呢?
林惊词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觉得其中大有文章。
“那第二件呢?”林惊词追问。
“第二件就是那件翡翠台的事。”
顿了顿,周溪又补充:
“那盏翡翠台想必林小姐应该听说过,是霍氏珠宝行业中的门面,价值十亿,可惜,在前一个月被崔芝兰卖出去了,但没想到,她卖出去的,是假货,假货被发现,买家便走了国际程序起诉公司。”
“公司这边,暂时还能稳得住,现在最重要的当务之急,就是查清李刀的真正死因,以及拿到真的翡翠台,赔给买家。”
说完,周溪又补充了一句:
“林小姐,这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您不必逞强的,霍总留了话,要是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会留一笔钱给您,供您余生生活。”
“我不要钱。”林惊词一口打断了周溪的声音,
“的确万分艰难,可不做谁知道能不能完成呢?”
当初,霍君寒变成植物人的时候,医生不也说他没有机会醒过来了吗?
“周溪,”林惊词叫周溪的名字,
“我要你帮我把霍君寒的公司守好,另外帮我查李刀临死前,都见过什么人,而翡翠台那件事,我来办。”
昏暗的环境下,林惊词的脸格外通透,好像染了一层光晕似的,那么让人觉得信服。
这种感觉周溪在另一个人脸上也见到过。
那个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眉目清冷的男人。
霍君寒与林惊词的脸渐渐重叠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周溪点点头,答应下来。
二人就此分别,周溪目送林惊词坐车离开。
待林惊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拿出手机,拨打了另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接通后,周溪开口:
“霍总,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林小姐的真心演不出来,她决定要彻查所有,救您出来。”
周溪说完后,那头先沉默了一瞬,随后响起一声低低的笑声,回应:
“她真的…好可爱啊。那就按照原计划进行。”最后几个字,几乎一字一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