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寒没有停留的的意思,直接上了迈巴赫,他关车门,却被一只手挡住了。
霍君寒一个抬眸,对上了李昱的眼睛。
二人四目相接,霎时间,空气中都是火药味。
“拿开你的脏手。”霍君寒幽然开口。
“你应该跟惊词道歉,你根本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李昱语气也是森然。
惊词?
称呼都已经这么亲昵了呢。
霍君寒极尽全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意,死死盯着李昱,那眉宇间尽是冷意。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一个人死。
好半天,霍君寒才冷笑着开口,
“李警官,婚内出轨是违法的,我没有告你们已经很仁慈了。”
“我想,你误会我和惊词之间的关系了。”李昱解释着。
只是,他的解释听起来,没有什么说服力。
而这个时候,李昱的手机又响了,他抽出另一只手接通电话,“喂?”
“林小姐现在在急诊室抢救,家属去儿了?”
那头的声音很急,像是一声惊雷炸响。
李昱耳朵嗡嗡作响,双眼瞪大的愣在了那里。
而因为李昱和霍君寒靠的近,霍君寒也听见了这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霍君寒的身体比脑子快,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两道身影在医院里疾奔,皆是长腿阔步,形成了一道别有的风景线。
回到急诊科的时候,林惊词已经进抢救室了,护士拿着一份病危通知书,问:
“你们谁是林惊词的家属?”
“我!”二人异口同声。
霍君寒又补充一句:
“我才是她的丈夫。”
然后宣示主权一般的,从护士手中拿走了病危通知书,他拿着千斤重的病危通知书看了半分钟,才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门口踱步徘徊,一根又一根的抽烟。
但是,这一次,谁也没有看谁不对眼了。
因为他们心底都只有一个祈祷,他们希望林惊词活着。
霍君寒甚至想,只要林惊词没事,他愿意再给林惊词一个机会,他不离婚了,只要林惊词活着。
这三十分钟是一生中最漫长的三十分钟。
白浪舟从抢救室里出来的时候,双手被同时握住了。
“她怎么样?”两个人有事异口同声。
“有我在,当然没意外。”白浪舟这话一出,二人皆是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句,又让两人耳提面命,
“我还没说完呢,嫂/子这一回发烧烧成了颅内感染,外加一个呼吸性酸中毒,要去住ICU了。”
说完,白浪舟还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吐槽,
“我怎么觉得,自从君寒你醒来,她就没怎么离开过医院呢?君寒,你该不会克她吧?”
头一回,霍君寒没有回怼,那张俊脸上带着苍白,小心翼翼的问:
“ICU可以进去家属陪同吧?”
“可以啊,不过只能进去一个。”白浪舟的眼神又故意在霍君寒和李昱身上扫视一遍,
“现在,你们谁是她家属啊?”
“当然是我,”霍君寒面无表情,
“我是她法律上认可的丈夫。”
说完这话,霍君寒故意瞟了眼李昱,见李昱脸色晦暗,他心情莫名好了点。
“是吗?”白浪舟故作深沉地,从背后拿出一份带着血迹的离婚协议书,在手中轻拍,
“我不是听说你要跟她离婚的吗?”
霍君寒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拿回那份离婚协议,然后撕了个粉碎,洋洋洒洒,满地都是。
昨晚他想了整整一夜,他是想离婚的,并且这个念头很强烈。
就连先前在病房里,他没有看林惊词,就是怕自己心软。
但是,半个小时前,他听见林惊词抢救的时候,颤抖着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他才知道,林惊词在他心里的分量,原来那么重。
那些爱和记忆从未被他忘记,反而在这一刻焕然一新,如同滚滚江滔。
“我不会离婚的,我会照顾她,直到她好起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