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词,你已经安全了。”
“关于张月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你手机里的录音,将是她犯罪的最有力证据,你放心,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一切会好起来的。”
林惊词躺在病床上,听着李昱说话,心中却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平静。
会好起来的……
真的会好起来吗?
也许生活会好起来,但她那颗破碎的心,再也好不起来了。
昨天,如果不是碰到执行任务回来的李昱,她可能就死在那座山里了。
翻了个身,林惊词将眼泪藏在枕套里,声音小小的:
“谢谢。”
李昱静默地站在林惊词病床边,望着蜷缩一团的单薄身躯,心中泛出一阵心疼。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安慰这个女孩子。
只能说:
“以后让我保护你,好吗?”
他说话从来留有余地,林惊词从来有选择的机会。
林惊词攥着床单,眼泪濡湿了一片枕套,死死咬着牙才没哭出声来。
李昱对她真的很好,每次在她需要的时候,像个天神一样降临。
可是…她无法接受这份爱。
她已经这样满心是伤,不能再耽误了李昱!
林惊词声音沙哑着开口,“我说过,我们…是朋友。”
“当然是朋友,”李昱开解地说,
“但是不会永远是朋友啊。”
“你不要急着拒绝我,我会等到你改变的那一天。”
李昱是真的担心林惊词拒绝自己,连忙拿了开水壶,
“我去打点热水。”
之后,仓皇离开。
房间安静下来,林惊词望着天花板出神。
直到,一道声音响起。
“真是好巧!”
沈婉晴一身病号服,驱动轮椅缓缓进门,手上还贴着输液敷贴。
明明脸色苍白如纸,神态却那样嚣张。
林惊词打量沈婉晴一眼,就知道这一回又是沈婉晴虚张声势,为的就是博霍君寒的心疼。
其实林惊词挺不明白的,明明沈婉晴已经有了未婚夫,却还要这样纠缠霍君寒。
“林惊词,我没想到,你还能活着。”沈婉晴笑着开口,说出的话却恶毒。
想想张月昨天狗仗人势的作为,林惊词顿时明了。
“是你指使张月两次谋害我?”
“是,又怎样呢?”沈婉晴竟然直接就承认了,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谁又会在乎你的死活呢?”
“这个世界上,无权无势的孤女本来就是蝼蚁,我要碾死你,不费吹灰之力。”
林惊词嘴唇泛白,没有回答。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沈婉晴继续说,
“昨天晚上不是还发朋友圈刺激我呢吗?那股嚣张劲儿呢?”
沈婉晴的脸变得扭曲,
“还穿真国色…呵呵…你也配!”
林惊词依旧没有说话,她不屑于搭理一个吃醋的疯女人。
别开脸,直接无视沈婉晴的存在。
沈婉晴急了,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冲到林惊词面前,
“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林惊词波澜不惊,含水杏眼直勾勾的望着她,音色平缓,吐字清晰:
“你这么迫切的想弄死我的样子,只让我觉得可笑。”
“你身上一点都看不见有碾死蝼蚁的魄力,相反,你像一只急了要跳墙的狗。”
“搞笑,太搞笑了。”
“你……”沈婉晴气得发抖,捂住了心脏,跌坐回轮椅上喘粗气,脸上却得意的笑,
“你也就一张嘴硬了……等着吧……”
林惊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蓦地紧张了起来。
下一秒,沈婉晴的尖叫声,引来了许多人。
其中,包括一脸憔容的霍君寒。
沈婉晴抓着霍君寒的衣袖,整个人倒在霍君寒怀里,此刻的奄奄一息,跟刚刚狠毒放话的样子,判若两人。
“君寒,我痛…我真的好痛……”
“君寒,你不要怪她,她不是故意刺激我的,都是我的错…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惊词张了张嘴,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迎面就对上了霍君寒那双冰冷的黑眸。
“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你要害死她才甘心?”
林惊词摇着头,想开口解释,却发现喉咙发哽,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太冤枉了。
霍君寒见到一身病号服的她,没有半句关切,全是质问和责骂。
怎么能那么铁石心肠呢?她前一天还在取悦他。
明明前一天,霍君寒还搂着她,叫她“宝贝儿”。
霍君寒没理她,将沈婉晴打横抱起就走,走到门口,沈婉晴突然扯了扯霍君寒的衣领。
“君寒,等一下,我有话想跟林小姐说。”
霍君寒果然就顿住了脚,抱着沈婉晴转过身来。
沈婉晴依偎在霍君寒怀里,眼中尽是胜利者的得意,语气温婉,
“林小姐,虽然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样仇视我,但是我觉得你刚刚不该骂我。”
“我希望,你能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