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词心下一个咯噔,瞳孔微微收缩,愣在了原地。
这声音……好耳熟,她甚至觉得就是霍君寒的声音,但又不敢确定。
她拖着一躯病体,过来就听见霍君寒这样无情的,说要跟自己离婚?
她正怔然着,门内又响起了谈话声。
“离婚?君寒,你刚醒来就要跟她离婚吗?那段日子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对你可谓是无微不至。”
是白浪舟的声音。
“嗯,我确定。”霍君寒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惊词那本就碎了一半的心,彻底碎成了渣子。
她大口的喘气,心痛得想吐。
她觉得自己应该走了,一个转身,就对上了崔雪茹那张看戏似的的脸。
“惊词姐,你怎么在这?来了也不进去坐坐,你不知道君寒哥病了吗?”
话落,林惊词就被崔雪茹推进了门内。
被迫的,林惊词对上了霍君寒幽深莫测的眼睛。
只是一眼,林惊词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好陌生的眼睛。
好冷漠的神情。
她几乎可以确定,霍君寒不会再跟她演戏了。
他们的协议到期了!
“君寒……”即便林惊词猜到了结果,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喊了一声。
“谁让你这么叫我的名字了?”
霍君寒冷冷回答,语气中透着的疏离,将林惊词那点期盼狠狠拍下悬崖。
林惊词低下头去,心里突然就很悲伤。
想到昨夜的梦,就更是痛到无法呼吸。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崔雪茹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对霍君寒甜甜笑着,
“君寒哥,吃饭吧,我特意给你买了鸡汤。”
霍君寒向白浪舟递了个眼神,白浪舟瞬间明了,拖着崔雪茹就往外走。
“哎,我有几件事要跟你说,你跟我出来……”
也不管崔雪茹怎么抗拒,白浪舟最后还是把人带走了。
病房内,只剩林惊词和霍君寒两个人。
林惊词低着头,耳畔一直回荡着霍君寒的那句“因为,我跟她马上就要离婚了”。
原来,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那一个月就好像偷来的时光,不过,一个月也很多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完全忽视了霍君寒的灼烫注视。
林惊词很漂亮,但实在是太软弱。
也不知道爷爷当初是怎么看中这个女人的。
不过有一点倒让他觉得意外。
这女人大腿上缠着绷带,一直站在那里,居然也不痛的么?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让林惊词坐下来,林惊词就先开口:
“可以,我同意。”
霍君寒微微挑眉,“同意什么?”女人一惊一乍的,真是吵死了。
“离婚,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我同意离婚。”林惊词把这些话说出口,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来。
整整一个月,他们吃穿住行都在一起,就算是养狗,也是有感情的,何况霍君寒之前对她那么好。
不过,总是要了结的。
她再抬眸,就看见霍君寒薄唇紧抿,一脸沉默。
林惊词又说:
“不过,这件事要等到老爷子回来再说,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夫妻。”
说完,她不忘观察霍君寒的表情。
这是她在家养成的习惯,说完话,总会观察人的表情,以此判断对方的反应,典型的讨好型人格。
此刻的霍君寒表情冷凝,眼底还带着一团怒意,那头短发都添了几分阴郁。
霍君寒对她说的话不满意?他一刻也忍不了,要跟自己离婚?
林惊词突然有点心痛,垂下了眸子,不敢再看。
“如果,我说现在就要离婚呢?”他不允许这个花瓶比他先提离婚。
当时。
霍君寒在霍氏珠行查账,发现账单缺口很大,抬手就给助理周溪打了个电话。
“我已经查到了给珠行供假货的人是崔董事长,而崔芝兰就是接头人,他们两兄妹一唱一和,还真是……”
还没说完,霍君寒就听见身后响起一声响动。
霍君寒挑眉转身,一双黑色的尖头高跟鞋就映入了眼帘。
是刚刚门口的那个店员。
此刻,店员正瑟瑟发抖的望着他,店员的脚边,漫开一滩茶水。
被发现了呢。
霍君寒唇角勾起,
“听到了多少?”
店员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霍君寒已经长腿阔步的向她走去。
在店员的惊恐注视下,霍君寒幽然开口:
“听到了这么多,你觉得,查封账本用什么理由好呢?”
店员颤抖不安,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霍君寒勾唇一笑,然后纵身一跃,向楼梯滚去。
游戏就此结束。
霍君寒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女人。
他没想到自己醒来,林惊词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的病房也就算了,而且还敢跟自己说离婚?
“林惊词,你只是我的一个玩意儿,只有我说结束的份儿。”
听到这句话,林惊词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打了一拳,揪着疼,那阵呕吐的感觉也再次袭来。
她没有钱,但有尊严!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名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出现在她身旁,开口道:
“终于找到你了,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