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再三追问,然而薛晚晴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一句整话。
小彩绳在这时冷哼一声:“托这位薛小姐的福,把那个蛮不讲理的白家大少叫去了客栈,结果此人狮子大开口的敲诈起七王爷来。七王爷不从,最后居然挨了一刀。”
魏夫人心头一震:“子卿返回王府之时,手臂上的确新添了一道伤口,不管我怎么追问,他就是不肯说出缘由。没想到,竟是被白大少爷亲手所伤!你们白家,横竖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慕玥眼眸轻颤。
她猜得出来,魏子卿有意隐瞒此事,并不是为了包庇白钰琪,而是为了保护慕玥。
慕玥也算是半个白家人,他不想让魏夫人过来为难她。
白家人脸色难堪。
此事太出人意料了。
朱娘与白钰琪竟联手敲诈一个重伤之人,简直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祖奶奶气得抽搐,冲着朱娘一顿怒斥:“白家的脸面都被你们这对母子给丢光了!”
朱娘急忙下跪,不住的磕头认错。
整个白家,没有一个人出来为她说话。
即使朱娘磕得额头都肿了,那些人也只是冷眼旁观。
魏夫人怒上心头,上前几步,扬手就往薛晚晴脸上来了一巴掌。
薛晚晴被打趴在地,满嘴是血。
魏夫人还嫌不够解恨,又狠狠朝着薛晚晴的脸踹了一脚。
那张天仙似的容颜,霎时破相。
众人惊惶,从未见过魏夫人这么可怕的一面。
魏夫人转头看向朱娘,带着杀气:“她是你们白家的人,我不会插手你们的家事,但我要说一句,我儿子挨的这一刀,我会记在账上!我们瑞王府,可不是好惹的!”
祖奶奶老脸蒙羞,满腹怒火。
她这回不再留情:“来人,把薛友贵和薛晚晴押下去,先打断他们的手脚,再派人去砸了京城所有的宝医馆!我要让京城从此没有薛家的痕迹!”
薛友贵和薛晚晴霎时哭天抢地,连连磕头认罪。
但时机已晚,祖奶奶一句都听不进去。
很快,这两人就被拖到院中,乱棍齐下,手脚尽断。
接着,就像扔掉两只染血的破布袋一样,把他们父女随意的丢到了街上。
待事情处理完毕,魏夫人看了一眼白家众人,冷语道:“外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未免太不谨慎!要不是我亲自过来一趟,子卿恐怕已经被你们扣上了洗不清的污名!”
小彩绳在旁讥讽:“那有什么办法,王妃的解释,他们可是一句都不信,就像是故意针对王妃似的。王妃把这里当成家,但这些人,却没有把王妃当成是家人。”
白家众人自知理亏,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只有白璟燃始终保持镇定。
他幽幽道:“有些事并非空穴来风,魏夫人,你还是不够了解七王爷。”
魏夫人眯眼:“他是我儿子,我怎会不了解他?!摄政王,你这话里有话的,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白璟燃嘴角一扬:“没什么。对了,七王爷在我这边遗留了一件重要物品,劳烦魏夫人带回去给他。”
魏夫人心底一沉:“什么重要物品?”
“周凛,去一趟书房。”白璟燃吩咐一声。
周凛立即明白他的用意,速去速回,手里多了一只小盒子。
一看到那只熟悉的盒子,慕玥的心瞬间悬了起来,她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魏夫人接过盒子,当场打开,发现里面装了满满的一摞信件。
信封上,赫然写着“慕玥亲启”。
每一个字,都是魏子卿的笔迹。
魏夫人的脸色霎时变得无比难看。
无需拆开,她也能猜到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一个单身男子,如此执着的给一个已婚女子写这么多的信,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魏夫人故作镇定,关上盒子。
她充满怨气地看了一眼慕玥,眸子深处带着无尽的轻蔑与鄙夷。
这个贱货,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把她儿子勾得神魂颠倒?
心虚之下,魏夫人连告辞都忘了说,转身要走。
白璟燃叫住了她:“再给七王爷带句话,有些日子,看上去风平浪静,不表示可以高枕无忧了。一旦时机来到,该清算的,一分都不会少,该除掉的,一寸都不会留。我们白王府,也不是好惹的。”
魏夫人脸色铁青,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但她没再多说什么,疾步离开,只留下了那三只大箱子。
慕玥视线沉重的看了一眼白璟燃。
这个男人的报复欲,不是闹着玩的。
他对魏子卿恨之入骨,要是给他逮到机会,说不定会亲手剥了魏子卿的皮。
祖奶奶正要进一步惩戒朱娘,就在这时,一名下人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启禀王爷,启禀祖奶奶,大少爷呼吸时有时无,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你们快过去看看他罢!”
白家人倒吸一口凉气。
朱娘跪在地上,朝着慕玥爬了几步,卑微得像一条狗:“当我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