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云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把沈怀明说得神情难堪。
他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满脸的颓废和懊悔，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他自言自语的在骂自己，懊悔犯下的过错。
“我就不该去签那笔生意，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赌博上面......”
再抬头时，沈怀明的眼眶中都带来几分湿.润。
他像个被抛弃的无助孩童一般，红着眼睛问赵秀云：“沐荷是不是也在怨我，所以才故意没来见我的？”
赵秀云低着头抽泣不说话，用这种方式来回答沈怀明。
这让沈怀明更加的愧疚，扶着额满脸的挫败，好像在沉浸在自己不是个好父亲的残酷事实中无法自拔。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怀明终于抬起头。
他声音沙哑道：“好，我离婚。”
赵秀云身体一僵，抬起头难掩惊诧的看向沈怀明，似乎不敢相信如此容易就得到了目的。
沈怀明从地上捡起那份被他摔掉的协议，背脊一下弯得好像老了十岁。
他说：“我可以把我名下的所有东西都给你们，但小黛给公司出的那笔赔偿款，你们得还给她。”
沈怀明看向一边始终不说话，神情淡漠的沈黛，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我亏欠了她太多，以后的日子我要好好补偿我的大女儿了。”
赵秀云听到沈怀明这话，脸上有一瞬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她抹了抹眼泪道：“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这样安排吧，等回去我就把剩下的钱都交还给她。”
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和沈怀明拖延了，只要离婚就好，至少没有血本无归。
沈怀明吐了口浊气，翻开协议，看着那栏空白几近落泪。
然后他就好像说服了自己一般，抬手准备签字，这才发现没有笔。
“笔呢？”
赵秀云愣了一下，连忙让身后的律师翻包。
拿到笔后转头，才发现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已经将东西扔给了沈怀明。
她刚想暗自窃喜，却发现扔东西的人是沈黛，她的大脑立刻嗡得一下，好像在一瞬间拉响了所有的警报，刺耳的她险些直接昏厥过去。
仔细一看，沈黛扔过去的果然不是沈怀明要的笔，而是一沓照片。
沈怀明明显也愣了一下，不明白沈黛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桌上的照片，脸上的神情立刻就僵住了，变得越来越难看。
赵秀云来前的那种不祥预感在这一刻爆发了，强烈的几乎将她包围。
她猛地站起身，看见了散落在桌子上的一张张照片，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般僵在原地。
沈怀明拿起那张赵秀云年轻时身穿红色婚服和罗文盛的合照，脸色铁青道：“这是什么？”
他丢下这张照片，在拿起赵秀云和罗文盛两家人摆酒时站一起拍的婚照。
一张张过去，都是他不曾知道的赵秀云的秘密。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手上的动作就越来越快，将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看着赵秀云：“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赵秀云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是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