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他醒过来,与夜霖之碰上面,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
“可有办法,将林釉晟带过来?”夜衍之转头询问林珝。
林珝点头,“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崔和轩。”
“还不带路!”夜衍之厉喝一声。
林珝也不废话,带着夜衍之来到密室的一角。
来到附近才发现,这角落里竟然有一扇石门,按下机关,石门“锵锵”打开。
林珝走在前头带路,夜衍之对他的识相很满意。
余下洛泠音还在研究那人身上的溃烂,见两人离开,她才拍了一下脑袋,懊恼道:“竟然忘了问发生了什么。”
“算了,等他们回来再问也不迟。”
都怪夜衍之一来就无理取闹,搞得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夜衍之就拖着昏迷的林釉晟,带着林珝回来了。
洛泠音快步迎上去,“刚才忘了问,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夜霖之醒了,过来找林釉晟,被我吓回去了。”夜衍之三言两语就将上边发生的事情说完了。
“啊!”得知太子醒过来了,洛泠音叹了口气,“是我的倏忽,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又听夜衍之说,林釉晟弄出来这个密室,很可能是夜霖之授意的,背后有夜霖之的支持。
她咬了咬牙,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夜衍之。
夜衍之歪了下头,“什么?”
“毒药。”洛泠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寻个机会,将这药下给夜霖之。”
给人下毒,要掉功德的。
但洛泠音攥了下拳头,夜霖之活该!
若是能杀了夜霖之,洛泠音现在都不会犹豫。
“你想杀了他?”夜衍之摇了摇头,没有去接那个小瓶子,“不行。”
“都到现在了,你还顾忌着兄弟情深呢?”洛泠音不敢置信地看着夜衍之,这男人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啊。
“夜霖之的罪行罄竹难书,我不过是让他吃些苦头,你都不愿意?”洛泠音质问道。
“吃些苦头?”夜衍之疑惑了一瞬,“你这不是杀人的毒药?”
“杀人?”洛泠音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放心吧,不是杀人的毒药,只是会让他病倒,让他消停些日子罢了。”
夜衍之这才微微颔首,“如此也好。”
让夜霖之病重,他自顾不暇,自然也没心思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那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对付?”夜衍之抓头看向之前被他随意扔在地上,但已经被林珝扶起来,站在一边的林釉晟。
洛泠音唇角一勾,“那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他不是喜欢在活人身上试毒嘛,在旁人身上试,能感受到什么呢?还是要自己亲自体会过毒性,才能做到了然于心啊。”
夜衍之微微瞠目,他似乎从没见过洛泠音这样。
看来,她是真的被林釉晟给激怒了。
也是,她向来心善,初见到这地下密室之中众人的惨状时,身上都气得发抖。
如今有机会报复回去,让林釉晟也尝尝这些毒药的滋味,自然更是合适不过了。
“那些瓶瓶罐罐,我都已经看过了,大概也能对上几种毒药了,还有些对不上的,也没关系,我还可以在他身上,一样一样地试出来。”
扶着林釉晟站在角落里,尽可能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林珝听见洛泠音的话,眼珠子瞪得溜圆。
“王妃,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还是他认识的王妃吗?
虽然两人也是今天才认识,但依照他对洛泠音的了解,洛泠音该不会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啊。
试问,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会在第一次见面,就出手费尽心思地将困扰他十年的沉疴治好了?
“哪样的事?”洛泠音冷声反问:“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也不为过,但林釉晟一把年纪,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想来是早就做好了被人报复的心理准备。”
她反手指着那些被绑在架子上奇形怪状的人,“你看看他们,看看他们受了多少苦,被如何折磨,若是这些人是你,是你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你再想想,我这样的做法,还过分吗?”
林珝神色微哑,“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洛泠音勾起唇角,冷笑一声,“你的父亲,就能有特权吗?”
“他,”洛泠音指着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男人,“他应该也是一个甚至几个孩子的父亲吧?”
“还有她,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生了,你爹的举动,很可能会造成一尸两命,她也是别人的妻子,她肚子里的也是别人的孩子。”
“他,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看,他才十几岁,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被你爹折磨地要死不活,他这辈子都要被毁了!”
洛泠音每提起一个人,就朝着林珝迈几步。
终于,她来到林珝面前。
而被洛泠音这番话震惊的林珝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洛泠音抬手,一记手刀劈在脖子上,面露惊骇倒了下去。
洛泠音弯腰,拖着他就往里走。
“本王来!”夜衍之上前,拽着林珝将他拖到一个十字架上,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捆了上去。
“谢谢。”洛泠音笑着说了一句,“那就劳烦王爷把这个混账也捆起来吧。”
夜衍之自然没有不从,但对待林釉晟的态度,显然比对待林珝更粗暴了很多。
被拖着脚,脑袋在地上叮叮咣咣撞了不知道多少下,看得洛泠音都一阵胆寒,“你动作轻一点,要是直接把人弄死了,可就没得玩了!”
夜衍之闻言,动过果然稍微轻缓了一些,但也只是稍微。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出去看看。”夜衍之同洛泠音交代了一句,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太子院里,太子的贴身侍卫挽星正一脸不解,“殿下,属下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夜霖之正在专心致志地点茶,听见这话头也没抬地问。
“殿下明明怀疑林釉晟的衷心,为何不直接将他除掉?”挽星皱着眉头,依照殿下的性子,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不会错放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