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
大哥他虽然善良，也愿意回应他的召唤，但那也只是因为是他的原因，对于其他的人，大哥也许根本就不会在意。
但他真的不希望尹琴姐就此死去……
她……
静静地端详了很久。
林恩的嘴角缓缓地翘了起来，望着面前的那张颤动而姣美的脸颊，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尹琴体内的那个阴灵颤抖道：“尹……尹依……”
林恩诡谲地微笑着，手指敲着太阳穴，道：“很好听的名字，那你知不知道，你既然已经献祭给了我，而我也接受这次召唤，那你就要陪我一起下地狱，然后永远地服侍我，就算是我吃了你，你也不能有任何的反抗，你知道吗？”
白逸的身体顿时一颤。
尹依的眼睫微微地动了一下，眸子闪过了一丝黯然，但随即她垂下了眼，嘴唇微颤道：
“我知道……”
林恩眼中地笑意愈加的浓郁，道：“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明白，你现在并没有资格求我，不过看在白逸的面子上，我依然很愿意给你一个选择，事实上这具身体很适合你，你比你姐姐更漂亮，也有一颗很好的心灵，所以你其实有更好的选择。”
“你现在可以选择占据这具身体，然后继续留在这个世界，看在白逸的面子上，我不带走你。”
“当然，我也不是不可以将你姐姐治好，但代价是，你就必须要跟我走了，而我也会把你当做我的一件物品，随意使用。”
白逸猛地一颤，急促地抬起头。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林恩一个触手直接塞满了口腔，让他只能颤抖地用力地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恩则依然淡笑地注视着那张脸，就像一个真正的魔鬼一样，道：
“你的选择呢？”
尹依恍惚地动了动嘴唇，下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那双沾满了泥泞的双手。
是的。
的确，如果真的心存恶意的话，那在姐姐死去的那一刻而占据这具身体，那的确是她最好的决定。
她将再也不用与自己的姐姐伴生。
而是能够独立地去享受这个世界。
事实上她也的确曾不止一次地有过这样的想法，甚至在很小的时候，在姐姐还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时，经常侵占她的意识，用那具幼小的身体到处去宣泄自己生而不得的怨恨。
但是……
“我选择第二条，我跟您走，求您让我姐姐活过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她抬起头，坚定不移地望向了林恩的双眼。
林恩歪头，有趣道：“不考虑一下？”
她低声道：
“不需要。”
因为这本就是一件不需要考虑的事情，因为生而有怨，从出生之后她就从未停止过对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姐姐的怨恨。
她一直都在恨，为什么她可以拥有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自己就要早早地胎死腹中。
为什么母亲要她们两个之间选择她，而不是自己。
所以才会不甘心。
所以才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挣扎而怨恨地扎根在这具身体当中，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毁掉她的人生。
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她都以为姐姐并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一次又一次强占这具身体，做出了许许多多现在想来都感觉到不可理喻的坏事。
可是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
其实姐姐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她天生就是最好的灵媒，甚至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掌握那些和亡灵交流的咒法，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戳穿她，而是将她所做的所有的恶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替她去弥补。
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懂。
只知道发泄自己的怨气。
而她也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之所以能够存在，本就是她同为灵媒的母亲对她所下的一个恶咒，她是想要在她们八岁的那年，在姐姐的能力愈加强大之时，将她这个小鬼彻底地献祭掉，从而让姐姐能够一跃成为介于阴阳之间的更具天赋的存在。
而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她姐姐现在的成就将远远地超过所有人，甚至能够成为历史上最好的灵媒师也说不定。
但是她没有！
她一直都把自己当做是她一体的妹妹，甚至在她知道，如果不完成那场仪式，如果不将她这个恶鬼吞噬掉，她的寿命甚至会被削减到正常人的不到一半，甚至更少时……
她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继续与她这个恶鬼共存，甚至不惜与整个家庭所决裂。
她嘴唇微动，道：“其实我本就是我的母亲为了给我姐姐做嫁衣才存在的恶鬼……我本就是不全的，甚至就算八岁时我没有被姐姐吞噬掉，我也很快就会在未来的几年内消失……”
“而我之所以能一直存在到现在，是我姐姐用她本就不多的寿命一点点喂养我，这才让我不至于消失。”
“我已经夺取了我姐姐太多的东西了。”
她抬起头，跪在地上，望着裂隙当中的林恩。
“我不想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了。”
“所以求求您……救救她……”
她低下了头，无神地望着地面，一滴滴的晶莹沿着她的下巴，重重地滴落在地上。
白逸急促地听着她的话，这是他从来就不知道的事情。
他猛地转过头望向自己的大哥，眼中露出了一丝哀求，用力地摇着头，虽然他知道这和大哥没有任何的关系，而献祭的仪式也已经达成，大哥完全可以拿走她的灵魂，可是……可是……
但是林恩并没有理会白逸哀求的目光，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姑娘。
良久。
他昂起头，俯视着她道：
“好，我答应你。”
白逸猛地一颤，目光瞬间空洞。
而也就是在尹依颤抖地抬起头时，林恩的手指瞬间如果闪电一般，刺入了她破碎的左眼眶当中，一根根细细的触手哗啦啦地在他的眼眶内部蔓延了开来，向着她的颅骨内部蔓延了进去。
林恩仔细地做着手术，道：“复原了她的身体之后，你就是我的东西了，你知道怎么服侍自己的主人吗？有没有学过？嗯？”
一阵阵剧烈而急促的疼痛和某种极为诡异的快感从眼眶和颅骨内传来，让她的身体剧烈地颤动，她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深入她颅骨内的触手正在一点点修复她姐姐损伤的脑组织。
她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用力地颤动地抓住了旁边白逸的手腕，死死地紧握着。
她仰着头，强忍着眼眶中的那奇异的感觉，呢喃道：
“没……没有……”
林恩扶了扶单片眼镜，从系统空间当中摸出了镊子，深入了她的眼眶，忙碌着随口继续问道：
“没关系，下去可以好好学，我正好认识一颗这方面很有经验的大树，你跟她学上一段时间，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我的癖好比较多，你可能要多学一些技巧，毕竟……”
他嘴角露出了一个弧度。
“我玩的很花。”
眼眶中咔咔地传来血肉蠕动的声响，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微微有些急喘，她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的感觉，还是他的某种能力。
让她既疼痛，又躁动。
但她也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但只要姐姐能够活过来，那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我会努力学的……”
她被迫地仰着头，咬着嘴唇，呢喃着用力地不让自己发出奇异的声音。
但那只死死地扼着白逸手腕的手，几乎已经是颤动地刺入了他的肉里，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坑一声，但到底是因为疼痛还是未来的命运凄零，她不知道……
白逸脸色苍白地跪在那里，无神地低着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是一声不吭地，就算是手腕几乎要被扼碎，也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就像在这个年龄。
也许已经隐约地能够意识到一些感情的萌动，却不知道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抓住。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就像死死地抓着他手腕的那只冰凉的手。
就像……就像自己心仪的女孩，正当着他的面，被自己的大哥狠狠地侵犯，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无神地低着头，全身止不住地发颤。
……
林恩贼坏地一瞥。
【叮！您的道德-5，报复的快乐+10】
【叮！您的道德-5，报复的快乐+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