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今天……”
穆念话说到一半就卡顿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和陈艺静说这件事情。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那个样子过于凶悍?
毕竟她们念过书的人全都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自己今日这么做,会不会让她以后疏远自己?
穆念心里七上八下,想了许久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陈艺静不害怕自己。
还没等他想到,便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抬眸看去,正好对上陈艺静的笑颜,月光下的少女更显清脆可人。
陈艺静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道:“你不会以为我今日瞧见了你打人,日后就会不理你吧?”
被说中心事的穆念点了点头。
陈艺静噗呲一声又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张开凤来闹事的时候,我可是丝毫不曾客气,当时我也动手,也不见你疏远我,如今怎么还会这么想?”
几句话就把这件事情给说开了。
得到了答案的穆念夜重新露出笑容,回家这么久听着穆孝鹏的事情他一直都是愁眉苦脸,如今笑了笑,反而觉得好看了不少。
陈艺静本不想多管他们的家事,见他如此,心里过意不去,寻思了一下,小声说道:“你们家那面要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和我吱声,我手里确实有一些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够让你们度过这次难关。”
“不必,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就是,我会自己赚钱的。”
穆念想都没想,便直接皱眉拒绝。
管女人借钱,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未免太丢人了。
陈艺静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
不过也是,以穆念的性格,他就算是去镇上扛水泥怕是都不会和自己开口。
二人索然无话,便都各自离开了。
次日。
君芝早早的将穆酒忱交代给了陈艺静帮忙照看。
自己则是去了镇上一趟。
穆孝鹏也和之前一样,睡醒了吃饱饭就出去打牌寻欢作乐去了,好像昨天说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昨天还十分着急,今日便无事一身轻了。
这种人最是让人看不惯。
卫生所时常都有替班,今日赵倩休息,本想着去穆家寻穆孝鹏问问昨日的事情,结果却听人说他去打牌了。
便二话不说直接走过去揪着穆孝鹏的耳朵把他给拎了出来。
二人一路来到小河边的芦苇旁。
穆孝鹏疼的龇牙咧嘴:“行了行了,快松手,我耳朵都快掉了!”
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赵倩不情不愿的松开手,站在芦苇边上,急切的问道:“昨天我让你回家说的话,你可都说了?你娘那面什么意思?”
穆孝鹏揉了揉耳朵,咧嘴说道:“还能啥意思?我娘说你不错,读过书认识字,全村也找不出几个来,当然是愿意的。”
说着,他便伸手想去揽着赵倩的腰。
赵倩嫌弃的把他的手给拍了下去,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告诉你,只是你娘同意可不行,我们家的要求你也都知道了,但凡要是少一样,我可不嫁。”
“这个你放心吧,我娘就算是砸锅卖铁都肯定能把衣柜和一百块钱送到你手里,难不成她还打算就这么看着我一辈子打光棍?”
听见这话,赵倩反而更加不乐意:“什么?砸锅卖铁?那我嫁到你家去喝西北风吗?我可告诉你穆孝鹏,我承认我模样比不上城里来的知青,但是也不差到哪去,要是日后嫁给你不享福反而受罪的话,你可别想我给你们老穆家生儿子!”
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被束缚住了。
若是日后过的不好,只要没有孩子,那还能另嫁。
赵倩的算盘打的倒是好,偏偏穆孝鹏是个傻的,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意思。
只当是赵倩在考研自己,紧忙耐心的哄着她:“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二弟那么能干,还能赚不出一个衣柜的钱?而且我家还有地,再不济把那个老房子卖了就是,别担心了,来香一个,多长时候没单独在一起了。”
两个人四下看了看,见没人,这才腻歪在一起。
等君芝回来后已经是晌午了。
穆酒忱困的不成样子却已经坐在门口不肯进屋睡觉。
无奈之下陈艺静只能陪着她。
只见君芝雇了一辆牛车,上面拉着一个大约两米长的衣柜,双开门带镜子上面还有花样。
陈艺静和穆酒忱紧忙上去迎接。
陈艺静瞧着君芝一脸苍白的模样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