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很多酒,身上酒气很浓。
江北辞自然闻到了,他的大手捧着她的脸,“不是说过,我不在,不准喝酒。”
她明明很醉,却又清醒,水眸直直的看着他。
“也就只有喝了这么多酒,才敢来找你,我需要酒精给我勇气。”
江北辞深吸了口气,抵着她的额头,闭眼叹息:“所以,趁着醉意来见我,就没有负罪感?”
她苦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计划好像失败了。平时明明随便喝点酒,就会醉的想睡觉,可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喝了这么多,却还是清醒的一塌糊涂,清醒的想着你,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清醒的……沉沦着。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像是要把一切覆盖成白色。
屋内,缱绻悱恻。
吻,像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初雪,铺天盖地,似是没有尽头。
脱下大衣,她里面内搭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一阵凉意袭来,她在他怀里瑟缩了下。
江北辞抱住她,“还冷?”
她点点头,双手伸进他敞开的大衣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我去开壁炉和暖气。”
他脱下身上的大衣,罩在她肩上。
刚拨开她抱在他腰上的手,转身准备去开壁炉,就又被她从身后紧紧抱住。
她一动作,肩上的大衣,陡然落地。
“吱吱?”
她的脸,埋在他背上,瓮声瓮气的低低开口:“太想你了,想寸步不离的黏着你。”
在这有限的相处时间里,黏在一起的时刻,变得比平常珍贵许多。
过了今晚,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江北辞,抱抱我。”
叶南吱在感情里,一向是内敛的,含蓄的,克制的,从未像今晚这样撒娇,这是第一次。
他身形僵了几秒,拉住她的手,将她从身后拉进怀里来。
紧紧拥抱住。
他怀里,太暖,暖到她热泪肆意,暖到她不想再退出来。
暖到,她想一辈子占有这个怀抱。
“江北辞,你以后会再婚吗?”
她明知道问这种问题,很无趣。
以后,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分开以后,他是自由的。
她总不能自私的,让他等她一辈子吧。
一辈子太长,漫无边际的等下去,会疯吧。
“左胸膛纹着你的名字,别人会愿意嫁给我?”
叶南吱哭了,“你那么好,总是会有人愿意的。”
他垂眸,目光深浓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将就。在我心里,我们这十年,是最好的十年,这十年里的痛和快乐,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叶南吱,你要丢弃这十年的记忆吗?”
她哭着摇头,怎么舍得丢。
“我只是怕,你忘了我,我又怕,你忘不掉我。”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谁忘了谁,都很正常。
可在这红尘滚滚里,若是把爱而不得的人铭记在心里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番折磨。
江北辞抵着她的额头,眼角猩红,却是勾唇笑了笑。
“还记得我教你跳的华尔兹吗?”
“嗯。”
男人握住她的手,轻推了把她的腰,她在他怀里转了个圈。
再次回到他怀里。
“只要彼此足够思念,一定会再次相遇,合成一个圆。”
“如果你忘了我呢?”
“就算我的记忆忘了你,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一定是你的。”
叶南吱看向外面的鹅毛大雪,“沈音说,在初雪里白头的恋人,会白头偕老。”
男人抱着她,在她耳边问:“想去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