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吱,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去美国找过我,如果我知道你去美国找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推掉所有事情去机场接你。”

    “那天给你开门的洋妞,和我没关系,那是艾瑞克当时的女朋友,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现在就给艾瑞克打电话对质。但你知道,我江北辞不屑撒谎。”

    病床上的叶南吱闭着眼,心脏处剧烈震动着,她大脑一片混沌,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无从问起,只能僵硬着背脊,静默的听着江北辞低沉的声音。

    “我没谈过什么洋妞,在哈佛念书的那几年,我很忙,这一点你同样可以跟艾瑞克求证。”

    “白栗跟我也不是什么前任关系,我没和她谈过,充其量只能算玩的熟的,之前如果她对你说过什么,那是她的恶作剧。如果你不喜欢白栗,以后我不会再跟白栗接触。”

    叶南吱背对着他,紧闭着的眼睛震颤厉害,那抹浓密长睫翩跹颤动,喉咙口一阵阵的酸胀感往上直涌,说不清是什么五味陈杂的情绪。

    咚,咚,咚。

    她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脏,飞快的猛烈撞击。

    单薄的震惊或是悔恨,都不足以形容她心里此刻的汹涌澎湃。

    江北辞的一字一句,像是一颗核弹,投进一览无余的平静海面,激起千层巨浪,将渺小的她整个吞没。

    无力感,席卷了全身。

    她死死咬住苍白的嘴唇,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哽咽声突兀响起。

    十年。

    她在那个旋涡里悬溺了整整十年,上不了岸,也无法彻底被溺毙。

    她以为的一切曾经,都成了一场乌龙和笑话。

    叶南吱用力咬住手指,堵住了哭声,可眼泪还是无声无息的从眼角崩腾溢出。

    洋妞是假的,白栗也是假的,那什么才是真的呢?

    她仿佛置身混沌,眼前迷雾重重,她看不清。

    人一旦突然得知一些超过认知范围太多的事情,就会震惊的失去思考力,茫然而无助。

    安静的昏暗病房里,江北辞的声音犹如穿透浓雾的一抹刺目光亮——

    “宫外孕流产,我很抱歉,是我没照顾好你。”

    “我不知道叶南吱每次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谁,我希望是我,我永远不想从别人口中得知关于你的消息。就像这次,其他人都知道你住院,唯独我不知道。”

    “叶南吱,我也有普通男人该有的情绪。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着许多让人不快的占有欲和偏执,也带着许多阴暗和嫉妒。”

    “我也会难过,难过你难过的每一次,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如果可以的话,你难过的每一次,我希望陪在叶南吱身边的,都会是江北辞。”

    “如果你有不安或者疑虑,你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向我反复确认,我会给你明确的答案。”

    “我不清楚一直以来,你是用什么关系来判定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在我看来,从很久以前,我以为,叶南吱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不会无聊到每天吃一个无关人士买的早餐,送无关人士回家,为无关人士出头,把无关人士带回家里住,给无关人士讲题。”

    “你接受了我对你的这些特殊照顾,我自然以为,你接受了我成为你男朋友这件事。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扮演你的男朋友角色,还是你觉得,我会闲到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一个无关人士身上?”

    “如果只是无聊到发疯的逗你玩儿而已,我不会大夏天绕半个城买冰糖葫芦逗你开心,不会逼你改高考志愿去美国读大学,不会在电话里一次又一次让你去美国找我,更不会同意跟你结婚。还是你觉得,我江北辞就是这样轻浮放浪,会因为长辈的压力,娶一个无关人士?”

    “做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你是叶南吱。”

    “你不是戚曈曈,不是洋妞,不是白栗。你不是任何人,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