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江老爷子做完术后检查,叶南吱去了吸烟室。
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一个烟盒,抖出一根烟来。
四年前,她从不抽烟,一直觉得抽烟是男人的特权。
可这四年里,她才明白,抽烟不分男人女人,抽烟只是一种解压的方式。
难过的想哭的时候,哭没用,可抽烟却能排解情绪。
伸手去口袋里找打火机的时候,发现没带。
正有些郁闷,吸烟室里蓦然闯进一道身影。
叶南吱靠在吸烟室墙壁边,单腿随意曲着,纤细葱白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
一抬眸,便看见一张英俊到惊人的熟悉脸庞。
江北辞。
男人进了吸烟室,黑眸审视着她指间夹着的香烟。
叶南吱没在意,体态散漫慵懒的靠在那儿,语气清冷道:“怎么,没见过女人抽烟?”
江北辞摸出香烟盒,抖出一根香烟,又掏出打火机。
咔嚓一声。
骨节分明的男性修长手指,点燃了一道冒着幽蓝色光芒的火焰。
男人薄唇叼着烟,微微低头凑上火焰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后,吐出奶白色烟圈。
烟圈后他注视着她的眼神,又冷又邪,“不是没见过女人抽烟,是没见过女医生抽烟。”
女医生还不准有点压力抽个烟了?
叶南吱微微挑眉,视线落在他手里的打火机上,“借个火。”
江北辞就那么盯着她,那眼神清寒犀利,似要在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我没借打火机的习惯。”
他疏冷的丢下这么一句,叶南吱懒得与他周旋。
江北辞脾气臭,不好相处这点,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她夹着烟,抬步就要出去。
路过男人身边时,江北辞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一把将她拽了过来。
强势的让叶南吱一时没反应过来。
男人一只大手牢牢的箍住她的后腰,将手里的烟含在嘴里,黑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不借打火机,但借个火可以。”
“......”
他这是,在撩她?
仅仅是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
呵,渣男。
叶南吱夹着烟,凑上他薄唇边叼着的那根烟,点火。
江北辞顺势凑近,闪着一抹精光的黑眸扫过她的左耳廓。
在同样的位置,他那前妻叶南吱,也有一颗这样的浅褐色小痣。
男人眉心狠狠一蹙。
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子将她悍然抵在墙壁上!
男人胸膛逼近,目光如鹰隼般逼仄犀利的盯着她:“乔医生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不过,她不会抽烟。”
叶南吱睫毛一颤,但很快冷静的推开他:“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江总现在这样壁咚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总对我有意思。”
直到她转过去,动作熟练像个老烟枪一般的抽了口烟,江北辞始终盯着她左耳廓那颗褐色小痣。
目光一片深沉。
“你救了我爷爷,我该请你吃顿饭,以表谢意。”
叶南吱一手夹着烟,一手环着胸,又吸了口烟,寡漠道:“那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吃饭就不必了。”
话落,她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抬步就离开了吸烟室。
江北辞盯着她一步步离开的背影,从西裤口袋掏出手机,给特助魏洲打了个电话。
“查一下乔软的来头。”
——
叶南吱从吸烟室出来,跑进了女洗手间里。
用冷水用力泼了几下脸。
镜子里的叶南吱,比起四年前的那个叶南吱,瘦了、漂亮了,连气质也变冷了不少。
所有人都说,她变化很大。
可那些人,终究是认出了她。
就连躺在ICU病床半昏迷状态的江爷爷,也对着她叫了南吱。
唯独江北辞,没认出她。
那个把回忆谈的比恋爱还久的人,只有她。
而她与江北辞之间,除了当初那一纸婚书之外,连陌生人都不如。
——
地下停车场。
江北辞刚走到车边,就看见后轮胎上插着一把军工小刀,军工小刀上插着一张字条。
魏洲心口一跳:“这哪个不长眼的敢跟辞爷玩儿这种恶作剧!”
江北辞脸色阴沉,“把那张字条拿过来。”
魏洲蹲到车边,将车胎上的军工小刀和字条取下来,不得不说,他还费了点劲儿。
这恶作剧的家伙力气不小。
军工小刀做工精致,市面少见。
字条上,写着歪歪曲曲的三个汉字:“见面礼!”
“......”
魏洲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江北辞的脸色。
黑了八度。
阴鸷可怖!
男人周身瞬间充斥着低气压!
“去查一下监控!”
“是,辞爷。”
魏洲一边去调监控,一边默默为对方点蜡烛。
也不知道是哪个活腻歪的臭小子,敢爆辞爷的车胎!
要查出来,辞爷不活剥了他...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