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孤岛,傅临洲便是像叶南吱如今这般,命令她跪下。
她在用他的方式,报复他。
意识到这点后,男人轻笑了一声:“吱吱,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像我的做事风格了,看来在孤岛那半年,我对你的心思没白费。”
“别叫我小名,你不配。”
她举着那点燃的打火机,靠近工厂二楼栏杆上涂满的汽油:“跪。”
只一个命令的字眼,可她的语气和动作里带着满满的胁迫。
傅临洲双手举起,似是妥协,“如果我跪下,能让你感觉开心,也不是不可以。”
那口气,像是在哄生气的妻子,甚至带着一抹宠溺的意味。
可叶南吱却厌恶至极,傅临洲像是在无声提醒她,在孤岛上,他们曾有过一段如同真夫妻一般的生活。
傅临洲跪在了泼满汽油的地面上,他臣服在她面前。
可他脸上的情绪,明显泰然自若。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工厂外面,都是我的人?”
“那又怎么样?他们敢进来,我就敢点燃汽油,送你们一起归西。”
傅临洲笑:“江北辞也来墨西哥了吧?不吃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你现在迟迟不点汽油,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她又命令他:“把你身上的枪丢出来。”
男人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却不动作。
“快点!”
傅临洲将身上缴械。
叶南吱:“把枪扔远点!”
“砰!”
傅临洲将枪摔远。
一直处于被控制的傅临洲,明显不爽了,下意识抬手就想扯领带。
可手指落在领带结上时,他笑了下,笑意诡谲。
“今天来见你,我可是特地打了埃尔德雷奇结。”
“把领带扯了。”
“给个理由。”
叶南吱:“碍眼。”
傅临洲笑着咬了咬牙,更不爽了。
他动作粗鲁的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往地上一丢,张着双臂仰头问她:“现在这样,你爽了吗?”
“还不够爽。要是你死了,我会更爽。”
“吱吱,你够狠,再怎么说,我们也做过一段日子的露水夫妻,你真舍得杀了我?我哪一点,不如江北辞?如果是床……”
“你闭嘴!”她打断他挑衅的话,“逼疯我,打火机只会更快掉在汽油里。”
她迟迟不点汽油,绝不是因为怕死。
“你还想让我干什么?”
她水眸盯着他,眼底满是锋利的狠劲:“用你的左手,折断你的右手。”
“以牙还牙,你现在这么疯的样子,江北辞见过吗?”
叶南吱举着的打火机,越发靠近汽油。
她皱眉不耐道:“别他妈废话!照做!”
傅临洲不怒反笑,他看着叶南吱的眼神,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物种,满眼都是猎奇。
她知道那种猎奇眼神代表什么,这个变态,又想征服她了。
可她现在手握他的生死,只要她松手,他就一命呜呼。
傅临洲左手搭上右手的手腕子,“咔嚓”一声,折断了,很干脆。
他却抬头看她,仍旧是那副笑意:“都还给你了,怎么样,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