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站在你对立面的人是我,所以,你更加不能心软。”

    可她,永远都不想和他成为敌人。

    但事与愿违。

    她起身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江北辞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离开的这些天,床品又变成了暗色系。

    窗帘的颜色看上去也很沉闷,完全遮光,卧室里瞬间变得压抑。

    江北辞有躁郁症,之前她特意将卧室里布置成了浅色调。

    屋内显得明亮一些,人的心情也会轻快一点。

    她坐在床上,扫视了一圈,“房间的布置怎么又这么暗了?”

    他温热的气息游走在她耳畔,语气轻飘飘的说:“无所谓了。”

    她怔住了。

    什么叫,无所谓?

    江北辞看着她的眼睛说:“盼望过病情转好,是因为心里强烈的想过,要和你过正常人的生活,但现在,不需要了。”

    “可你这样下去,会越来越严重……”

    她的嘴唇,被他堵住。

    他压在她唇上低哑开腔:“吱吱,你是来陪我过圣诞的,不是来唠叨我的,嗯?”

    “……”

    热吻,肆意。

    他的侵略性,很强。

    她仅存的清醒,仿佛被燃烧殆尽。

    他身上的气息像是黑色烟草,仿佛是焚香包裹着正在燃烧的木炭,明明像是壁炉里的火焰,那么温暖,可燃烧过后,空气里弥漫黑色烟雾,笼罩在他们周遭。

    那抹阴郁和神秘,病态,烈性,性感。

    炙热,却也森寒。

    他把她拖进黑暗,求她,救他。

    那抹救赎欲,在胸口快速泛滥。

    她只能抱紧他,共赴这场黑暗沉沦。

    病了,那就病着,又没有人规定,必须要精神健康,才配活着。

    纠缠,那便纠缠,又没有人规定,每段感情都必须干净利落。

    藕断丝连又如何。

    ……

    仅仅是一夜的时间,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第二天一早,入目满眼的白色。

    江北辞最近总是头晕,他揉着太阳穴起来,颓然的靠在床头。

    叶南吱不在身边。

    这次,他没有着急的下楼去寻。

    床上,掉着一只她的耳钉。

    大概是昨夜纠缠时,落下的。

    床边,依旧摆着她已经搭配好的衬衫、西裤、领带。

    江北辞去浴室冲了个澡,洗漱完,湿着头发就下了楼。

    餐桌上,摆着她做好的早餐,还有一个苹果。

    苹果上贴着一个便利贴,上面写着:“圣诞快乐!”

    昨夜她拎来的纸袋里,是一条她亲手织的围巾。

    江北辞捏着那围巾,深色无澜的瞳孔里,终是轻缩了下。

    他拿着围巾,坐在沙发上,出神。

    昨夜,像是一场梦。

    可这早餐,苹果,围巾,都证明她昨晚真的来过。

    他宁愿是一场梦。

    电话响了起来。

    是魏洲:“辞爷,查尔斯医生今早给我打了几十通电话,让我务必带您去瑞士继续进行治疗。”

    男人脸色漠然,“说我忙,暂时去不了。”

    “我说了,没用,查尔斯说,如果您不过去,他亲自飞过来。”

    江北辞冷笑一声,“怎么,他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