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枪管,径直抵在乔观澜太阳穴处,“带我进去。”
乔观澜不怒反笑:“看来你是真的半点不信我说的话。”
“我不信你,自然也不信你说的话。”
“你真正不信的,是南吱不见你吧?”
江北辞耐心不多,抵在他太阳穴的枪口重重抵了抵:“少废话,带我进去。”
乔观澜一挥手,看守的保镖立刻撤开。
“看来只有南吱能让你死心。”
别墅大门打开,江北辞挟持着乔观澜,顺利进了屋。
“她就在二楼的主卧里,你可以试试,她会不会开门见你。”
乔观澜话音刚落,就感觉抵在他太阳穴的枪口一松。
江北辞长腿阔步的立刻走向二楼,步伐里生出了一抹急切。
主卧门口。
“叩叩叩,”男人抬手敲门。
里面没有声音。
“叩叩叩。”
他又敲了一次,这次敲的有些重。
主卧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我不想吃,别敲了。”
她把他当成了来送饭的佣人。
江北辞敲门的手,顿住。
男人终是开口:“吱吱,是我。”
房间里的人,呆滞的眸光,狠狠一颤。
这声音……是他吗?
她不敢出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一定是她又开始精神错乱,出现了幻听。
最近出现幻听和幻视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以前两三天才难得糊涂一次,可现在,上午清醒,下午可能就开始犯糊涂了。
作为一个医生,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精神情况有多糟糕。
可医者不自医。
她就这么清醒的任由自己,沉沦,堕落。
过了大半晌,房间里依旧鸦雀无声。
江北辞怕她没听出他的声音,喉结滚了滚,耐心极好的重申:“吱吱,是我,江北辞。”
真的是他吗?
这样的幻觉,她出现过上百次。
她靠在门后,有一瞬,想鼓起勇气开门看看,可万一是傅临洲那个人渣怎么办?
傅临洲最会伪装成江北辞,来骗她。
傅临洲会把她抓走的。
门外,江北辞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柔至极:
“吱吱,是我,开门,好不好?”
“吱吱,我这次来罗马,是来接你回寒城的。”
“爷爷醒了,爷爷想见你,你不想我,也不想爷爷吗?”
他搬出了爷爷。
叶南吱暗淡的眸光,蓦然生亮。
爷爷?爷爷真的醒了?
现在门外说话的,好像是真的江北辞。
她看着门板,动作木讷的伸手抚上去,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门外,那道低沉好听的男声,继续说:
“吱吱,我刚才去见过宋雨璇了,她说,只要你肯见我,以后就再也不会阻止你跟我在一起。”
“你不想跟我回寒城吗?”
“吱吱,你开门,让我看看你。”
……
她忽然不敢出半点声响,双手死死捂住了嘴。
眼泪,却在刹那,夺眶而出。
她双眼通红,不敢发出半点哭声。
现在宋雨璇同意,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现在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算是江北辞站在她面前,她也可能会把他当成是傅临洲那个人渣,甚至可能会伤到他。
“吱吱,让我看看你,好吗?”
门外,他的声音,近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