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叶南吱查完房拿了瓶祛疤药膏,送去六楼。
病房里空荡荡的,江北辞人不在。
叶南吱走到护士台打招呼:“赵护,麻烦你待会儿把这个祛疤药膏送给608病房姓江的那位病患。”
“608的江北辞?”
“是,他那天给我挡了泼过来的硫酸,这祛疤药膏算我的谢礼。”
叶南吱不想欠他的。
跟江北辞两清,是最好的方式。
“可是江总今早就出院了!”
叶南吱皱眉:“可是他的出院时间在下周啊。”
赵护道:“说来也是,他脑震荡还没好全,这会儿跑出院也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不过像他们这样的大忙人,可能多住一天院都是在浪费人生吧。对了,他刚走,乔医生你现在赶过去,可能还能追上他!”
叶南吱捏了捏白大褂口袋里的祛疤药膏:“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医院门口。
江北辞刚从医院大厅出来,就看见车边站着的周行深。
“老周?你怎么来了?”
周行深看他头上包着纱布,笑的花枝招展:“难得看你浑身是伤的狼狈样子,我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你家老爷子说你脑震荡人还虚着呢,不放心你,叫我来盯着你!怎么样,虚不虚?兄弟的肩膀给你靠?”
江北辞冷冷的剜了他一眼:“就你那肩膀,靠过多少个女人,我怕脏了我的脑袋。”
“老江你说这话也太不地道了,我早就从良了好不好?”
周行深没轻没重的猛拍了一下江北辞的背。
刚巧打中江北辞被硫酸灼伤的那片伤口,疼的江北辞蹙眉:“你想让我剁了你的手?”
“不是吧,几天不见,老江你怎么变得这么娇气?”
一旁的魏洲忍不住提醒道:“周少,辞爷的背部被硫酸灼伤,您打到他的伤口了。”
叶南吱从医院追出来,就看见站在车边谈话的江北辞和周行深。
这边,周行深打量着江北辞,这才发现他除了脑袋有伤,左手也绑着纱布,就连背上也遭殃……
“啧,老江,你这几天究竟遇到什么了,抢银行也不至于把自己搞的浑身是伤吧?”
江北辞面色清寒的没有一丝情绪:“碰到煞星了,晦气。”
说完,就漠然的跨着大长腿上了车。
煞星……晦气……
呵,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厌恶她。
她竟然还可笑的因为他为她挡硫酸而产生一丝感激。
叶南吱捏紧了白大褂口袋里的祛疤药膏,眸色一瞬变得清冷凌厉。
转身,冷漠的朝电梯走去。
路过电梯口的垃圾桶时,叶南吱将白大褂口袋里的祛疤药膏,直接扔了进去。
送他药膏?
不如送垃圾桶。
乐色,就该待在垃圾桶里,才是他的归属。
……
迈巴赫车内。
江北辞一路缄默,脸色阴沉的可怕。
周行深打趣道:“老江,我记得我没欠你钱吧?”
这脸色,怎么臭成这样?
江北辞抿了抿薄唇,忽然开口问:“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生下孩子,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是因为爱他啊,不然还能是什么!欸……不对,哪个女人给你生孩子了?要是给你生,那肯定是为了勒索!是不是戚曈曈?”
江北辞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舌头也不想要了!”
“……”
因为爱。
所以,叶南吱是有多爱乔观澜,才愿意给乔观澜生下女儿?
江北辞咬了咬后槽牙,周身满是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