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微微一睁,这小子怎么会在这?
寒江低着头没看她,等将德瑞送走了,才扭头看过来,眼睛越瞪越大,一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架势,却哆嗦着嘴唇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姜云衡不自觉吞了下口水,寒江这架势,像是特意等她的,那梁璟知道她来了?这么快的吗?她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她有些猝不及防,可又是高兴的,忍不住探头看了眼他身后:“你在这,那梁璟是不是......”
寒江这才回神,神情陡然晦涩起来,连刚才初见姜云衡的激动都给压了下去,他想起临来之前梁璟的脸色,眼神有些发苦:“别问了,爷没来,他今天听见底下人来报,说有个和您很像的人进了城,那脸色......”
他语气小心翼翼起来:“爷他让奴才转告您一句话......”
姜云衡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她当机立断抬手:“不听,收回去。”
寒江一噎,随即脸色更苦:“您不听不行。”
想起当时梁璟气急败坏的样子,寒江实在不敢不把话传过来,再说这凉京现在的确不是什么安生地方。
“爷他说......”
姜云衡瞪着他:“非得说?”
寒江皱着脸点了点头。
姜云衡叹了口气:“行吧,我做一下心理准备。”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捂住了耳朵:“说吧。”
寒江:“......”
他哭笑不得:“夫人,您这自欺欺人和谁学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寒江:“......”
得,就这么说吧,反正他人也接了,话也传了,至于人根本没听见这事......实在不是他能解决的。
他嘴皮子一秃噜,将梁璟那十分难听的话都说给了宫门口的石狮子听,等话全部说完,他顿觉神清气爽。
“夫人,好了,都说完了。”
姜云衡捂着耳朵看着他无动于衷,寒江只好扯开嗓子喊了一句,姜云衡这才隐约听见,试探着松开了手:“说完了?”
寒江点点头,想起过往神情有些唏嘘:“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并不如云水当初那般激动,是因为早先就得了消息,梁璟从北境回来的时候,虽然人的确又虚弱了很多,苍白憔悴的不成样子,可精神却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他当时就觉得姜云衡还活着的猜测大约是真的,否则他家爷这一趟远行,又折了云水和那么多人手,不可能不受打击。
除非是他遇见了更重要的人。
寒江又唏嘘了一声,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夫人,您这次回来是打算住到什么时候?这些天您就别去侯府了,爷他现在......”
“我明天就去。”
寒江一噎,下意识摇头:“不行不行,您这要是去了,回头奴才怎么和爷交代?那爷非得治奴才的渎职罪。”
姜云衡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怕啊,你就告诉他,我今天刚好聋了。”
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