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苦笑着看着左大师,无奈地说道:“左大师,感谢您的提醒。但是,我真的是认可了画作的价值,才建议王小姐买下的。”
对前辈的劝说都不理不睬,左大师对邓元的意见,已经快要溢出眼眶了:
“年轻人,一意孤行,是没有好结果的!”
王语嫣连忙上前,笑着说道:“左大师,没关系,邓先生是我特别邀请过来的,我相信他的眼光!”
左逢春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王语嫣顶着巨大的压力,完成了签字付款的手续,掌柜迫不及待地把这烫手山芋,交到了邓元的手中。
白羽从地上爬起来,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唉,有些人啊,挂个专家的名头,干着冤大头的事情。这下好咯,我们被人家当成傻呗宰咯。”
左老长叹了一口气:“唉,意气用事,又怎会有好结果呢?”
邓元却是缓缓把画卷展开,坚持说道:“左老,这幅画,并不简单,它的装裱...”
左老不耐烦地打断了邓元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幅画,经历了很多次装裱和修复对不对?你就以此判断,这是珍品。简直是笑话中的笑话。”
左老向来都不是一个毒舌的人,面对到后辈的时候,他大都是采用鼓励和委婉教育的方式。
毕竟他自己也清楚,如今古玩行业式微,能留下一个人才是一个人才。
但是今天,邓元那种对古玩漫不经心的模样,死不悔改的态度,让左老真的有些生气了。
左老指着画上的细节,不断地摇头:“这些修复非常仓促,所用的手法也不算专业。如此反复,你觉得,现在这幅画还能有多少的历史和文化价值?恐怕它自身记录下来的真实的风土人情,还比不上,这画布的厚度深沉吧?”
王语嫣的表情凝重,白羽却是笑开了花。
“嘿嘿,那画布再厚,也比不上这个不要脸的假大师脸皮厚啊!”
邓元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眼前一亮地对左老说道:“左老,您也注意到,那画布的厚度,有些非同寻常了吗?”
看着邓元一脸期待的模样,左逢春只感觉到眼前一黑。
自己刚才苦口婆心,讲了那么多东西,这邓元到底听进去了个啥呀?
王语嫣同样是眼前一黑,糊涂啊,邓神医!
你现在好好地在左大师面前服个软,道个歉,哪怕是做做样子,现在也得装出一副感谢教诲、以后一定认真悔改的模样啊!
你这样,不是与整个滨海的古玩界为敌了吗?
左大师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缓过劲儿来,伸出手,指着邓元,声音都气得有些发颤了:“亏我如此给你机会...简直,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王语嫣看着左大师气得急头白脸的样子,上前对着邓元劝告道:“邓元,其实左大师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僵的。,要不,我们道个歉吧。”
王语嫣已经非常委婉了,她甚至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
然而,这一次,邓元又是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让王语嫣几乎惊掉了下巴的话:
“给过机会的人,不是左大师,而是我。”
刺啦。
画布撕裂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表层已经风化泛黄的画布缓缓脱落,里面截然不同的颜色,仿佛在宣告着一个尘封多年的传奇故事,重见天日。
左老原本是心灰意冷的神情,随后突然眼前一亮,旋即变成了震撼。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