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小姐会开玩笑了,元宵立刻破涕为笑,“哎”了一声,连忙抖着满身肥肉,颠颠地上前蹲在床边。
“小姐,你脚底心上有两个带血的针眼。”
元宵一脸认真地指着自家小姐白嫩的脚底心说。
“谁扎的我?”
顾长欢未及多想,径自脱口而出。
“小姐,王爷把你送回太尉府后,就去南疆圣女那里讨要陆大夫去了,这中间你一直在屋子里睡觉,没有人进来过。”
元宵伸手挠了挠头皮,一五一十地将顾长欢昏睡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话音落下,顾长欢五官精致的绝色容颜上,眉头越蹙越紧。
夜无极怎么知道陆逢春在南疆圣女手里?
心中疑惑间,顾长欢素手扣上自己的脉搏,查探孩子是否有事。
胎像略有不稳,应该气血虚弱所致,身体并无其他中毒不妥之处。
“奇怪,我脚底心怎么会有两个莫名其妙的针眼?”
嘀咕间,顾长欢伸手要去捡脚踏上摆放整齐的绣鞋。
“小姐,我帮你吧。”
元宵看着自家小姐挺着大肚子,行动贼不方便,连忙机灵地捡起绣鞋。
“翻过来,看看鞋底有没有被针扎过的痕迹?”
顾长欢面色沉静,吩咐出声。
“小姐,这双绣鞋是王爷特意吩咐王府里有几十年针线手艺的老嬷嬷,专门给你做的加厚加软的鞋。”
“普通的针就算扎进鞋底,也扎不到小姐的脚底心哩。”
听着自家小丫头口中自信满满的碎碎念,顾长欢清丽的杏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夜无极如今对她越是关心,她的心里就愈发不安,逃离的念头,就像夏日的野草,疯狂滋长!
“小姐,鞋底啥都没有,别说有针扎进去,连一粒石子都没有,王爷对小姐可真好。”
“你这小丫头,还没跟修一正式拜堂成亲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顾长欢抛开对脚底心莫名其妙针眼的疑惑,冷不丁转移话题。
原本修一早该跟元宵举行婚礼的,但天盛帝突然下旨,要为北疆大捷归来的战将们,来一场普天同庆。
因此,近段时间,上京城内,所有的婚嫁庆典都被延后了。
婚嫁的日子,都是合过男女双方生辰八字,才选定的黄道吉日。
一旦被延迟,重新选日子,那中间要隔很长一段时间。
这不,元宵和修一的婚期,也被耽搁了不少时日。
虽然,元宵自幼是孤儿,不知道自己何时出生,可就算从黄历上再重新挑选一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最快也是半个月后。
心念流转间,顾长欢不由看向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半个月后,她都怀孕九个月了。
再过一个月,孩子就要足月临盆了。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小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谁要嫁给那个混球。”
元宵脸蛋儿红扑扑的,嘴上骂着修一,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对婚礼满满的期待。
顾长欢回过神,将自家小丫头含羞带怯的模样看得分明,宠溺地揉了揉元宵的脑袋,郑重地开口。
“元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修一之后,我不能时时护着你,你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有事就跟修一好好商量,别总欺负他,男人嘛,得靠哄的,你把他哄服帖了,还不是任你摆布。”
如同老母亲嘱咐临出嫁女儿似的话音,落入元宵耳朵里,元宵眼珠子眨巴了两下:“小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说话好奇怪?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