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目光专注,下针的动作干净利落。
不一会儿的功夫,少年瘦弱的身体,就被扎成了刺猬。
“还有没有控制不住想要咳嗽的感觉?”
“但凡有一丁点,你都要如实告诉我,千万别忍!”
施针结束,顾长欢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细密汗珠,暗自松了口气地嘱咐出声。
“阿姐,我感觉好多了,你别担心。”
少年懂事的话音刚落,顾长欢本想再啰嗦几句。
结果,屋外头,突然传来元宵急吼吼的喊声。
“小姐,大事不好了,王爷回府了!”
瓮声翁气的焦急话音传进屋子里,顾长欢被轻纱遮住的绝色面庞上,嘴角猛地一抽。
秋猎不是还有两日才结束,狗男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时,顾少卿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
“你起来做什么,给我躺回去。”
听到床上悉悉索索的动静,顾长欢猛地回神,一把按住少年的肩膀,直接把起身的少年重新摁回床上。
随即,素手扯过一块薄毯,轻轻地盖在少年的身上,肃声开口。
“银针要在你身上停留一盏茶的时间,才能够充分发挥效用,给我老实在床上躺着,不许乱动。”
说完,顾长欢径自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
“阿姐,如果姐夫要追究今日之事的责任,阿姐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已经长大成人,可以为阿姐挡风遮雨的。”
身后头,传来少年暖心有担当的话音,顾长欢被轻纱遮住的绝色容颜,不由莞尔一笑。
“放心,阿姐自有主张。”狗男人要追究责任,随便,本姑娘还怕了他不成!
打定主意,顾长欢径自打开房门,冲着哼哧哼哧跑过来的元宵,不紧不慢地扬声。
“元宵,你带着如意去院门口,立块牌子!”
“小姐,这都火烧眉毛了,立什么牌子都不管用了!”
元宵喘着粗气,“噔噔噔”地迈着小粗腿,冲到自家小姐面前,脱口而出地嚷了一句。
不等顾长欢发话,元宵不由压低声音,凑近顾长欢的耳边,叽里咕噜地嘴碎了几句。
然而,顾长欢始终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见状,元宵不由伸手挠了挠头皮,一脸不解地郁猝出声。
“小姐,昨晚你已经把王爷气得够呛,今天你又把看门的侍卫给放倒了,王爷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闻言,顾长欢清丽的杏眸中,掠过一抹精光,狗男大发雷霆,又如何?
他要是敢来锦绣园找茬,本姑娘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心念微动,顾长欢径自转身回屋,在桌案上挥毫泼墨!
小姐的心可真够大的,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情写书法?
嘟嘟囔囔间,元宵晃荡着壮实的身板,走到书桌前,直勾勾地盯着桌案上的“白纸黑字”,念了起来。
“王……什么……狗……什么不……入内?”
“王爷与狗不得入内。”
这时,顾长欢指着宣纸上的几个字,打断元宵吃力识字的话音。
不等元宵说话,顾长欢一把将宣纸塞了过去,脆生生地开口。
“去,到院门口,把纸张贴在立的牌子上。”
“啊?”
元宵愣愣地张大嘴巴,抓着宣纸的蒲扇大手掌猛地一抖:“小姐,还是不要了吧?”
“不贴也行,那今晚的宵夜取消……”
“小姐,我马上去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