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沉静的话音如羽毛般，轻飘飘地落进耳中，夜无极抓着女子胳膊的手掌，微微松了松。
察觉到男人的动作似乎没那么强硬，顾长欢两条纤长的双腿划开步伐，手臂很轻松地从男子的掌心脱离。
紧跟着，纤细的身姿从谪仙男人的面前，如一阵风般，一掠而过。
“阿姐，你别过去。”
守在监斩台下的顾少卿，看到女子携着一身寒气拾级而下，连忙上前劝阻出声。
闻言，顾长欢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莞尔道：“放心，阿姐自有分寸。”
秦红菱虽然今天死不了，但以后她也别想活好！
心念微动，顾长欢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由顾道苍扶着离开法场的秦红菱，走了过去。
“阿姐……”
顾少卿不放心地要追上去，结果被同样走下监斩台的夜无极，拦住了去路。
“姐夫，父亲不惜动用免死金牌救下秦氏，阿姐现在过去，肯定会吃亏的！”
说着，顾少卿执意要越过夜无极，追上去。
“放心，你阿姐没那么容易吃亏。”
夜无极深邃的眸底，幽光闪了闪，低沉的语气中，透着笃定。
跟女人接触的这段日子，他就没见过女人吃过谁的亏。
这时，夜无极薄唇再次开启：“你就让你阿姐自己发泄一下。”
闻言，顾少卿透着焦灼的黑白分明眼眸里，忧心的光芒稍稍缓和了一些，不由闷闷地接话.
“姐夫，阿姐说，秦氏欠我们东西，但又没说欠我们什么，你知道是什么吗？”
“欠你们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阿姐一定会替你们讨回来，不是吗？”
夜无极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开口。
顾少卿眸光闪了闪，像是想通了什么，终是点了点头，道：“姐夫，我听你的。”
“好狗不当道！顾长欢，你别以为自己是九王妃，就可以一而再地仗势欺人！”
一道不客气的娇纵话音，骤然响起。
此时，顾玉蓉趾高气扬地站在顾道苍的身边，仗着有父亲撑腰，冲着顾长欢不客气地大呼小叫。
话音落下，顾玉蓉立刻冲着顾道苍露出一副娇俏女儿的模样，委屈地开口。
“父亲，你看到了没，就算有你陪在我和娘的身边，顾长欢都敢这么嚣张。”
“换了平时父亲不在的时候，我娘不知道吃了顾长欢多少苦头呢！”
闻言，顾道苍布满疲惫红血丝的眼睛里，看向顾长欢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不容置喙地扬声。
“长欢，你让开，为父已经很累了。”
“所以，父亲一定要救下这个害死我娘亲的凶手？”
顾长欢杏眸中掠过一抹冷然，直言不讳地开口。
顿时，一直佯装虚弱的秦红菱，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的光芒。
不等顾道苍开口，秦红菱一脸委屈地冲着顾道苍道：“老爷，我对先夫人如何，您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说着，秦红菱挣扎着从顾道苍的怀里站直身体，一个箭步走到顾长欢的面前，凄凄艾艾地开口。
“长欢，这种没证据的话，你可不好乱说的。”
“我可是你母亲的贴身奴婢，一直尽心尽力伺候到你母亲病逝！”
“从头到尾，老爷都是一清二楚的！”
话说到这里，秦红菱佯装激动地刻意凑近了顾长欢一些，用仅仅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阴恻恻地开口。
“顾长欢，你费尽心思要替你娘报仇，最后本夫人还不是安然无恙。”
秦红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眼中的戾辣直达眸底，逐字逐句道。
“没错，你娘王氏，就是本夫人害死的。”
“但那又怎么样？”
“你的糊涂爹，不信你这个亲生女儿的话，就只相信我这个毒妇的话，还拿免死金牌救我呢……”
尾音拖长的瞬间，秦红菱不由扭头，朝着顾道苍没头没尾地求证：“老爷，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