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琥珀色双眸紧闭着,她搞不清楚他是在梦中,还是在清醒中,一阵阵心悸来的如此剧烈。
不知何时,叶蕊馨眼泪顺着眼眶滚落下来,晶莹的泪珠落在慕嗪宸脸庞上。
医院楼下传来了汽车鸣笛声,仿佛在提醒着她,时间到了,梦该醒了,一切都应该回到现实中了。
叶蕊馨挣扎着从慕嗪宸唇间离开,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仍然紧闭着,她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迅速地朝着门外跑去。
伴随着哐当的关门声,慕嗪宸身体突然向下坠落,猛然一下子惊醒……
刚才的梦是那般的真实,真实到她的温度还在残留在他指尖,她身上独有的清香味还萦绕在他四周。
他本能地伸出手摸了摸唇瓣,那个力道与温度是他深深刻在脑海中的,怎么可能会弄错?
慕嗪宸惊慌失措地扫了一眼病房四周,沙发上那件白色羽绒服他再熟悉不过。
顿时心脏像是一瓣一瓣地咧开,慕嗪宸急急忙忙地掀开被子,身体还未站起来,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腰部的疼痛不断传来,让他更加认清了现实。
现在的慕嗪宸是个半身不遂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跟她在一起?还怎么给她幸福?
一股颓败感席卷全身,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身上的那股气无处可发,拿着拳头用力地捶了地板,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那坚硬的拳头变得血肉模糊,手上的疼痛却不及心痛的百分之一。
护士站台的小护士听见动静之后,快速地赶了过来,看见这样的情景,不敢不管,又不敢上前。
小护士站在门前踌躇不前,紧张地支支吾吾地说着:“慕……慕总……您没事吧?要……要不要我扶您上床?”
慕嗪宸听见动静后,抬起头能眼看了小护士一眼,小护士吓的浑身哆嗦,纠结了一番还是决定跑的远远的。
小护士溜到护士站,幸好当时留了一个帅哥电话号码,说慕嗪宸出了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
当褚俊勋站在病房门口时,小护士跟在褚俊勋后面哆哆嗦嗦地汇报着慕嗪宸的状态。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在强调自己的尽职尽责,顺便打听褚俊勋的个人消息,再顺便绽放着粉红色桃花眼。
作为B大最年轻的教授,褚俊勋对泛着桃花眼的小姑娘早就见多不怪了,只是温为尔雅教授外表,让他做不到恶语相向,更做不出一些更没有风度的事情。
小护士汇报完慕嗪宸的近况,两只小手不安地搓着,纠结了一番问道:“褚先生,那个……那个我听说您是B大的教授是真的吗?”
褚俊勋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理应接管褚氏集团的生意,当时更多是因为感情受挫,自己心心念念十几年的女孩子竟然喜欢自己的兄弟,更要命的是他视为珍宝的女孩,慕嗪宸却丝毫不珍惜。
褚俊勋在一气之下毅然决然脱离原来的人生轨道,选择出国留学,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知道两年后就传来薛灵儿自杀的噩耗,他情绪处于崩溃之中,做什么事情都提不上精神,毕业之后就随便找了个学校当老师混日子,省得老爷子在耳边念叨,这一当就是五年。
他也由最开始的小讲师变成了现在的教授,没想到教授这个职位倒是挺受女孩子喜爱。
小护士看见褚俊勋的回答后,眼睛里泛着绿光,嘴角咧开的弧度变得越来越多,双颊处的红晕如同夕阳下的红晕,小手不停地绞着:“那个……那个褚教授,您觉得护士这个职业怎么样?”
褚俊勋抬起头扫了一眼小护士,小护士一脸羞涩的低下了头:“护士职业很好啊,很适合女孩子。”
小护士的眼睛又亮了亮,双手不安地抓住护士服,看着褚俊勋欲言又止,“那个……那个褚教授,你有没有……”
刚巧,褚俊勋口袋里的电话不停震动着,褚俊勋打断了小护士接下来的话:“抱歉,我太太电话不得不接。”
小护士听见‘太太’两个字双唇惊讶的可以吞下一只整鸡蛋,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岗位。
“喂,有事?”褚俊勋看着上面的备注,倒是稀奇,当了两年的夫妻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于颖最近忙的脚落不了地,下班了很想过来探望慕嗪宸,可是想到以前那个傲娇的总裁,恐怕不希望下属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虽然慕嗪宸对她工作很严格,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好领导,教会了她很多道理,也让她在男人堆里站住了脚,完成了自己对事业上的追求。
慕嗪宸从未因为性别上而对她放松要求,同样也没有因为性别在工资上亏待过她。
平时抱怨是抱怨,一旦出了事情她还是很关心这个BOSS的,毕竟好领导不是每个人能遇到的。
她想着褚俊勋跟自家BOSS比较熟,想着打探一下消息:“那个……那个我们总裁现在情况怎么样?”
褚俊勋手正放在门把手,病房内,慕嗪宸双手抓住床边沿,用力地撑起整个身体,艰难地往上挪。
他想骄傲的慕嗪宸应该不想让他撞见,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听见电话那边声音,褚俊勋笑了出声,“你两年打一次老公的电话,就是为了问别的男人情况,你觉得这合适吗?”
‘老公’这个词对于颖来说不是很陌生,是特别特别陌生,一时间有些语塞:“我……我……”
听到伶牙俐齿于助理语塞,褚俊勋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再逗她,“放心吧,你们总裁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就等着他回去榨干你们这群无产阶级的血吧。”
褚俊勋推开门,慕嗪宸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琥珀色的双眼盯着沙发上的女士羽绒服。
褚俊勋拉了个椅子坐在慕嗪宸旁边,仔细观察着慕嗪宸,最后得出结论:“大哥,你今天气色好像比前几天要好。”
慕嗪宸没吱声,双眼未曾从羽绒服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