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蕊馨看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儿子,张开双手朝着儿子,嘴角抿着一丝笑容。
小煜有些迟疑地站在原地,片刻后,他缓缓走到叶蕊馨身边。
叶蕊馨抱住儿子的脖子,亲吻着儿子的脸颊,声音有些颤抖沙哑着说:“妈咪,也很爱你。”
慕嗪宸看见这样温馨的画面,心脏像是一股暖流流过,柔柔的,痒痒的。慕嗪宸向前一步,紧紧的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儿揽在怀中。
外面飘着小雪,琵琶树上被白雪遮掩住,预示着冬季到来。
慕嗪宸抱着小念蕊走在后面,叶蕊馨左手拉着小煜右手拉着小乖,慢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地面上已经下了层薄薄的雪,脚踩在上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小脸蛋儿被冻的通红,脸上却洋溢着欢喜。
很快车子到达叶宅门口,慕嗪宸率先下了车,脱掉了自己身上厚厚大衣,将小念蕊裹在大衣里,腾出一只手为叶蕊馨撑着伞。
小煜和小乖共用一把伞,一家五口敲响了叶宅大门。
门是叶宅老保姆开的,见到叶蕊馨脸上带着明显的欣喜,“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最近老爷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念叨你。”
司机把慕嗪宸带来的东西递给了保姆,跟慕嗪宸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去。
慕嗪宸带着妻儿朝着客厅的方向前进,客厅里暖气不太足,有些冷清,叶父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雪景,若有所思。
旁边坐着叶锦程,手机夹着一根烟,整个人窝在沙发一脚,脸上的表情看的不太明确。
老佣人兴奋地跑了过来,边跑着边喊着说:“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叶父听见动静后,视线从外面飘零的雪花收了回来。
看见叶蕊馨的脸庞后,叶父有些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蕊馨,回来了。”
叶蕊馨朝着叶父礼貌地笑了笑:“嗯嗯。”
自从两年前,叶蕊馨传来葬身于火场的消息后,慕父突发心脏病,不得不从彻底从慕氏退下来,终日在家休息养身体,但身体还是每况愈下。
叶父看见叶蕊馨眼神跟之前不一样了,连气质也跟以前不一样。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叶锦程,叶锦程仍然坐在那里没有回应。
叶父又把视线重新回到慕嗪宸身上,“这是怎么了?”
慕嗪宸伸出手拿掉叶蕊馨的手套,又把她外面羽绒服脱掉:“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待会儿再一一跟您细谈。”
出人意料的是,叶蕊岚母女俩竟然不在,一顿饭吃的也算是圆满,再加上有这三个孩子,永远也不会冷场。
吃过饭后,小乖嚷嚷着要去外面堆雪人,打雪仗。
叶蕊馨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黑漆漆闪着光,可伶巴巴地看着慕嗪宸。小念蕊眼睛盯着窗外,也产生浓厚的兴趣。
“让锦程带他们去玩,注意安全。嗪宸,你来书房一趟。”
***
叶父书房内藏书很多,各种类型的都有,慕嗪宸扫了一眼在几本经济学和古典文学中,竟然还隐藏着一本厚厚内科书。
楼下一片欢声笑语,楼上安静如水。
叶父顺着慕嗪宸的视线,拿起了那本厚厚的医学书磨砂着说:“那本医学书是蕊馨的,她看到书很杂,一待在书房很长时间都不出来,估计到现在这个毛病都没改掉。”
慕嗪宸笑了笑,在叶蕊馨没有生病的时候,闲来无事喜欢整理书籍。
往往整理整理书籍,就捧着一本书,盘腿坐在地上,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
最后,他找到她的时候,桌子上到处都是摆放着尚待整理的书籍,她还保持着刚刚盘腿的姿势,手上捧着一本书。
慕嗪宸咳嗽一声,两人都从回忆中走了出来。
叶父重新恢复一副严肃的样子,双手背在后面,人站在桌前,“蕊馨,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昨天深夜,慕嗪宸收到了余裕骅调查结果。
二十多年前,钟情于叶蕊馨母亲的男人不止叶父一人,还有慕嗪宸一向敬重的父亲。
错综复杂的多角恋,不堪入目的照片,深深地刻在慕嗪宸的脑海中。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竟然会陷入这样的错乱的感情。
自己的父亲和叶蕊馨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另一个是自己的岳母,这种混乱的关系,不断的挑战他的神经。
下半夜,他不停地吸烟,口腔又干又麻,那巨大的新闻版面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张是叶蕊馨父亲因为出卖慕氏公司机密锒铛入狱的照片。
另一张是叶蕊馨母亲发生车祸的现场,白色的保时捷被大货车碾压到变形,副驾驶室上一片血肉模糊,而坐在驾驶室上的人,慕嗪宸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的父亲――慕萧群。
那场车祸带走了叶蕊馨母亲的生命,让慕嗪宸的父亲受到了重创,无论是心里还是生理。
一个月后,叶蕊馨的亲生父亲在狱中传来了自杀的消息,留下年幼的小蕊馨。
慕嗪宸父亲从此一蹶不振,放下了经营多少年的公司,放下了年幼的儿子,放下了年迈的父亲,背着行囊远离这个是非地。
刚刚拿到报纸的一瞬间,慕嗪宸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但回忆起慕母对叶蕊馨的态度,六年前慕母故意订婚,又故意退婚。
之前的不解,似乎一下子能解释的通了。
漆黑的书房里只点着一台灯,慕嗪宸枯坐了很久,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将那个秘密档案袋装好,锁在了书房抽屉里。
他不敢让人再调查下去,他怕发现真相更加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他侥幸地想,就让这些秘密永无见光之日。
当年的那件事情在B市闹得沸沸扬扬,顺着时间慢慢稀释,又过了将近二十多年,知情人越来越少。
但两年前,慕萧群重新进入慕氏集团,旁人可能忘记了慕萧群是那号人物,但与叶蕊馨亲生父母关系很好的叶父,不可能不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