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裕骅抓住了叶蕊馨手腕,趁着混乱快速地朝着VIP通道直达外间,打开车门把叶蕊馨塞了进去。
她似乎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目光空洞,没有焦点,脸上的淡淡妆容早就被泪水模糊的不成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余裕骅张开五指在叶蕊馨面前挥了挥,“姑娘,你没事吧?”
叶蕊馨像是突然受到刺激一样,眼中的焦距骤然收缩,猛地用力上车拍了一下前面驾驶室,“先生,麻烦开车,开的越远越好。”
余裕骅回头看了一眼慕嗪宸,慕嗪宸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旁边蓬头垢面小丫头,又对他使了个眼神低声地喊了句,“开车。”
直到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她才意识到旁边还坐着个剑眉星目、长身玉立,浑身上下散发冰冷的气味。
叶蕊馨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双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让自己看起来最起码还像个正常人,“先生,你是不是去君豪帝都参加喜宴的?”
慕嗪宸合上双眼,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见男人不理她叶蕊馨无所谓地挑挑眉,双眼望着窗外,“你不用去了,因为这场婚礼新郎根本就没有去,而新娘也在刚刚逃跑了。”
突然,车子猛地刹车,她一个重心不稳猛地朝着前面蹿,在这刹那间一双臂膀挡了过来,一股清冽的味道萦绕在四周。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她吃痛地向后缩着,男人又加大了几分力度,手腕处立马出现了一道红痕。
那双紫琥珀色泛着鹰邃般的光芒,疾速地转动着,迅速地逼近着她,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先生,你这样搭讪方式早就过时了。”叶蕊馨看着男人那双剑眉和身上带着淡淡的清冽味道,也觉得无比的熟悉,只是这种熟悉又说不上来。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手,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赤果果的打量着她的全身:“你就是那个落跑新娘吧!就不怕我给你捉回去?”
叶蕊馨自嘲地笑了笑,“我倒是想结婚,被人当场退婚了,明天早晨B市市民的口水,恐怕真的能把我淹死。”
她低着头,眼斜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男人。
她突然觉得心里没底怕他重新把她送回婚宴现场,她就算是死也要找个安静、平和的地方,“先生,我是被家里逼婚的。我一样都没有见过那个男人,我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听说我那个丈夫是一个满脑肥肠、其貌不扬,这些都不是关键,我也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肤浅女人,只是他还患有隐疾,你是男人你懂得。”
坐在前面充当司机的余裕骅噗嗤笑了出来,看着后面那铁着脸的男人,如果慕嗪宸都成了其貌不扬的男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帅的男人吗?关键还患有隐疾?
慕嗪宸扫了一眼坐在前面憋着笑的余裕骅,后者抬着拳头掩住了双唇:“你见过他吗?就这样评价他,他或许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叶蕊馨嘴角咧开了一丝嘲讽的笑,“呵呵,如果他是个白马王子,那也论不到我啊!况且我有自己喜欢的人,管他白马王子、黑马王子,都不是我要的那匹马,对我来说那他就是匹不能繁育后代的骡子。”
余裕骅低头掩住了唇还是没能压抑住笑意。
刚刚抬起头,又接收到了慕嗪宸那道锋利目光,悻悻地把头扭了过去。这个姑娘也太有意思了吧!看着坐在后座上黑着脸的慕嗪宸又觉得有些不厚道,只能拼命地压抑住笑意。
她知道戏演的差不多了,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水,快速地拉开车门,“先生,我就在这里下车,谢谢了。”
话说完叶蕊馨就光着脚丫一下子跳了下去,蹦跶蹦跶着朝着路边走,她想要用微笑用不在意掩饰此刻的彷徨无助,只是颤抖的双腿还是出卖了她,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那小丫头是不是哪里见过?”慕嗪宸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他刚刚抓住她手腕的瞬间,那肤如凝脂般湿滑地触感,更让他有一股熟悉感。
余裕骅托着头,好奇地看着那泰山崩于顶也绝不动声色的慕嗪宸,“大哥,你不会真的看上你老婆了吧!这样就好办了,直接抓回来就是喽!不过貌似夫人并不是想让你娶她,否则怎么会费尽心思之后,又当场拒婚,这姑娘怕是废了,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慕嗪宸瞪了一眼余裕骅,一看就是个没发育好的黄毛丫头,不知道这母亲是从哪里找来的,“胡说什么!这丫头恐怕高中刚毕业。”
车子并没有立刻开走,慕嗪宸将了将车玻璃,那清瘦的背影慢慢地变得模糊了起来,而这叶蕊馨走的这条路尽头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江,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慕嗪宸再次抬头时,那清瘦的背影已经不在了,心底里某种想法越发强烈。
慕嗪宸甩开车门,快速地朝着路的尽头跑去。余裕骅不知所措地跟在后面,“大哥,你身上还有伤。”
路的尽头是白茫茫一片江面,江面上巨浪滔天,不断地吞噬着波浪,余裕骅也有些明白了,看着一览无遗的海面,又紧接着向着周围看了一眼,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大哥,那个姑娘了?”
‘噗通’一声,慕嗪宸跳入来势迅猛的江面,很快消失在江面上。
余裕骅低咒了一声,“大哥,你伤口还没愈合了。”
来不及想太多,余裕骅紧随其后跳了下去。
刚刚下过暴雨,江面水不断地翻滚着,在这么大的江面里捞一个人谈何容易?尤其还是一个特意求死的人,两个男人在水里忙活了半天没人任何收获,反而自己弄的精疲力竭。
两人重新浮出了水面,最后精疲力竭地坐在江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闻讯赶来的人们越来越多,不停地在江水中打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