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智和自尊提醒她——不可以。
紧紧的攥住手指,乃至于指尖嵌入肉里都未曾察觉。
她咬着牙关,低头不语。
“你在忍耐什么?”
修于宴看着她攥紧的手,皱眉。
高文洁马上把手松开。
和他的视线相交,她很快目光忽闪着,别开视线,“药涂好了吗。”
“快了。”修于宴把药抹匀在她的脚踝伤处,轻轻按压。
“疼吗?”
“不疼。”
脚踝有些酸胀,高文洁却硬撑着没吭声。
“疼是要说出来的,你硬撑没用。”
修于宴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
高文洁坐在办公椅上,盯着他的手微微出神。
修于宴的掌心温暖而干燥。
按揉她的脚踝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是有点痛。”
“那还好,总比痛的锥心刺骨要强得多。”
听到他这么说,高文洁没由来地问道,“你受过这么重的伤?”
不然他怎么知道痛的锥心刺骨是什么滋味?
修于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至于为什么会痛的锥心刺骨......
他做杀手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人能让他锥心刺骨,只有他让别人生不如死。
也只有眼前这人,能让他锥心刺骨了。
“好了,这个地方不能碰水,晚上洗澡可以用保鲜膜暂时包起来。”
他直起身体时,忽然咳嗽了声。
“你是不是感冒了?”高文洁看他。
修于宴闻言挑眉,“你听过杀手会感冒吗?”
“杀手怎么不能感冒了,杀手也是人,你也是人,也会生病受伤。”
修于宴倒是笑了。
他没说话,转身往外走,回到自己的工位。
高文洁看他没什么大碍,也没多问。
一直到下班的时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看到修于宴还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高文洁没去管,可走到电梯口,听到同事的惊呼声——
“小于,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我看你好像有点发烧,身上好烫。”
高文洁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电梯来了也没进去。
修于宴缓缓的睁开眼睛,脸色是不太好,嘴唇有点发白。
说话的是身边的小周,是个男同事,走得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简直热得厉害。
“没事。”声音沙哑。
“有体温计,你试试。”小周递给他。
修于宴看了眼没接,有点嫌弃,“不用。”
他从来没用过这玩意儿。
不过发烧,倒是稀罕。
修于宴已经很多年没生过病了。
这不从事那行,身体素质还跟不上了......
修于宴自嘲的想。
谁知道身后忽然传来声音,“还说我逞强,自己发烧都不知道。”
高文洁去而复返,接过来小周的体温计。
电子体温计测额头就可以。
小周诧异的看到高总亲自为修于宴测体温。
——上面显示三十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