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大很大,每一条路望过去都不见尽头,犹如凶兽张开的大嘴,黑漆漆的一片。
“东厢在哪个地方?东面吗?”时颂问。
逆战点了下头,“没错,在最东面。”
“我想过去看看。”时颂提出。
先前逆战说过,东厢住的全是裴渊的女人。
可她来了一天,除了林清和佣人之外,没见到裴渊的其他女人出入。
“不行。”逆战道,“东厢除了送饭菜的佣人,其他人一律不能随意进出了。”
顿了顿,他补充,“这是家主的命令。”
“不能进出?”时颂迟疑的看他,“可你不是说那里住着裴渊的女人吗,难道裴渊还怕她们被人偷走啊,宝贝似的关在里面谁也不让看?”
逆战摇头,“家主的想法,不是我能揣测的。”
“......”
他们似乎都爱说这句话。
好似揣测裴渊的想法是种大不敬。
要不是这是在法国,时颂真以为穿越回了民国以前。
不止能三妻四妾,而且金屋藏娇,跟古代的皇帝似的,建一座后宫把自己的女人圈养起来,只供自己玩乐。
裴渊是担心自己腿残了,人不行了,害怕这些花容月貌的女人偷情,给他戴绿帽子,所以才关起来的?
时颂正想多问一些,林清撑着一把黑伞,款款的向她走来。
“允儿小姐,家主有请,家主问您,您想怎么处置那个女人?”
时颂听不懂的样子,“我没想处置啊,时暖暖可是说她得到过你们家主的认可,是你们家主正儿八经的女儿,我可不敢处置。”
林清解释,“家主只是想让她不要死的太容易,可没想到她会不识抬举的冲撞您,这点上家主是无法忍受的,所以家主说,还是随您的意思。”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枪,递给时颂。
意思显然明了。
时颂低垂的眸眼扫过那把禁品,瞳孔微微一缩,没接。
在深城,她只在射击竞技场上见到过真枪。
若非当时,薄寒骁要亲手教她射击,时颂也不会主动接触这玩意儿。
结果这里就跟大白菜似的,人人都能掏出一把。
时颂越过林清往前走,“我可不碰这东西。”
进了主楼的客厅,她看到时暖暖站在裴渊面前正声泪俱下,哭得好不可怜。
而裴渊呢,正面色冷沉的点燃熏香,任由袅袅烟雾弥散,直到看见时颂进来,神情才染了几分柔色。
“来了。”
而时暖暖对裴渊的变化浑然不觉,还继续抽噎着,“爸爸,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就是她,就是这个贱女人欺负的我!”
“贱女人?”
裴渊慢慢眯起了深不可测的眸子,呢喃出这几个字,好似极具份量的落在时暖暖身上。
一瞬间,时暖暖被那双狭长阴沉的眼睛锁住。
莫名的,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错觉来。
“爸爸......”
为什么裴渊看她的眼神仿若看着死人一般?
时暖暖的双腿发软,全身控制不了地抖,分不清是吓的还是冷的。
倒是时颂神色自若的走了进来,对裴渊没什么好脾气,淡淡笑了声,“这是你女儿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裴老,我不小心打了你女儿,你不会见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