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分钟,蓝景就开着一辆越野车停到她面前。
“时小姐先上车。”
蓝景打开车门,绅士的弯腰请她上去。
时颂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礼节,拎着东西上车,落在车窗看到蓝景走进了厨房。
紧接着,她从窗户看进去,蓝景命人搜了那个厨师的身,什么都没搜到,才把人放走。
幸亏,厨师把项链还给了她。
否则真就被她连累了。
时颂按了按眉心,干脆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养神。
一直到车子缓缓的停在一处两层的哥特式庄园,她才睁开眼睛。
庄园很大,哥特式风格的建筑显得很沉重,却又充斥着高贵、典雅的气息。
高而陡的四坡顶绵延向下,上面的雕刻处处精细,气势磅礴。
哪怕只有两层高,可占地面积却比她在岛上的庄园大了不止一倍。
尼斯四季如春,庄园里有一大片的花园,里面香根鸢尾开得旺盛至极。
蓝景打开车门,时颂下车后,随她走进庄园内部,里面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她在顾澜之深城的别墅里,就闻到过这种味道。
顾澜之的睡眠不好,在熏香里才能睡着。
越过一排绘有圣经故事的花窗玻璃,时颂停在一处古朴而刻有雕花的沉重木门前。
“时小姐,顾先生想单独见您。”
时颂扯了下唇,“好啊。”
她推开门进去,房间明明开了灯,却昏暗的令人沉沉欲睡。
外表是法式建筑,室内却是黑白灰的基调,色调很冷。
她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
时颂扫过四周,看卧室的门开着,就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她看到卧室的大床上,顾澜之正靠在床头阂着眼眸。
他大病初愈,脸色很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阳光从窗户散落进来,照在他身上,仿如下一秒,他就会融入光中消散不见了。
时颂的心揪疼了一瞬。
当时,她只想刺伤他拖延时间,没想要他的命的。
似乎听到动静,他缓缓掀开眼皮,看她,“允儿。”
时颂心情复杂,她把餐盒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为什么总叫我允儿?我不叫允儿。”
顾澜之望着她,勾起唇角,“我叫的就是你的名字。”
时颂皱眉,“你到底是不是顾澜之。”
这是她一直心有存疑的。
他和顾澜之一模一样,但为人处事和性格,却迥乎不同。
顾澜之唇角戏谑,“我是不是,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时颂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视线落在被子上。
“你以为我不敢?”
说着,时颂起身,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他身上穿着灰黑色的睡衣,时颂撩起他的右腿腿角。
在看到那道疤痕之后,就沉默的替他掖好被子,坐在那不吭声了。
这道疤,是小时候顾澜之为了救她跌下山留下的。
时颂记得一清二楚,脸可以相似,世界上有很多长得一样的人,但这道疤痕不可能一模一样的。
所以他就是顾澜之无疑。
“确定了吗。”顾澜之风轻云淡的问。
时颂吐出一口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允儿,陪我三个月,我把一切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