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犹清,你可真是不争气,有什么好哭的,江鹤庭那样的人物,身边都是江曦月、徐挽宁那样的神仙人物,看不上你也是正常的。
和她们比,你有什么,话少,没有宋知意那般显赫的家世,更不像温澜那般温柔体贴。
淮城江家,那是谁都能嫁进去的吗?
就说这段时间师傅给江鹤庭安排的相亲对象,哪一个不是家境优越,或是自身条件足够好?
她忽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到底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确实是不自量力。
……
老爷子本打算在陆家吃晚饭,还是不放心小徒弟,打包了些饭菜回来,同行的还有陆呦呦,以及她的保姆黄妈。
小姑娘一下车就往屋里冲。
夏犹清没想到师傅会突然回来,甚至来不及擦干眼泪,就被陆呦呦撞了个正着。一秒记住
“夏夏姐?你哭了?”
“不是,是樱桃太酸了,酸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陆呦呦不信,也跑过去捏了颗樱桃,酸得小脸皱成一团,“酸,好酸哦。”
这种说辞,也就骗骗陆呦呦这种三岁小孩,老爷子可不信这一套,可是问她原因,她又不肯说,江老只能自己猜测:
“是想家了吗?”
夏犹清闷哼着点头。
她此时确实想念父母了。
“上次我就跟你说过,想家就跟我说,师傅给你报销来回机票。”
翌日,老爷子就帮她买了许多特产,连机票都帮她购置好了,亲自送她去机场,让她回家多玩几天再回来。
夏犹清回淮城,江鹤庭两天后才知道,他脱口就是一句:“她走了,我怎么不知道?”
江老皱眉,低笑着:“我的徒弟,她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怎么着,她回家还得专门给你报备?你管天管地,还要管到我徒弟头上?”
“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自从与夏犹清说了那些话,他心里也不好受。
“夏夏这孩子也真是的,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也不告诉我,要不是那天我忽然回来撞见她红着眼,都不知道她那么想家。”
“……”
江鹤庭皱眉。
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哭了。
他的性格,自己了解,这辈子的所有心力都用在珠宝玉石上,忙起来就不分昼夜,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有精力照顾别人。
如果明知道自己无法负责,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
而夏犹清这边,她忽然回家,父母自然高兴,却也看得出女儿这次回来有心事。
只是她不肯说,做父母的也只能猜。
她在家待了一周左右,离开前,父亲叮嘱她:
“跟着师傅专心学手艺,江老对你好,咱们也要懂分寸,不属于我们的圈子也没必要非得融进去,做好自己本分的事。”
“老爷子对你好是惜才,别人是看在江老面子上才会对你好,你一定要好好学手艺,别辜负他老人家。”
江家的圈子,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无法企及的。
父母认为女儿忽然回来,也许是受了委屈。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他们猜测女儿是在跟他们交往期间受了委屈。
夏犹清轻轻笑着:“我知道的,学手艺最重要。”
是啊,
不是一个圈子!
可她却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难怪网上总有人说:
搞爱情,不如搞事业!
她回家时,曾找闺蜜说过这件事,只是她没说有好感的对象是江鹤庭而已。
好友直接说:“夏夏,还是搞钱吧,跟着江老搞钱绝对有前途,等你以后成了富婆,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找个年轻体壮的小狼狗,不知道多香。”
“你刚才说你喜欢的人多大?三十多了?”
“咱就说,等你三十了,他都四十多了,干都干不动了,咱们这么年轻漂亮,图他什么啊。”
夏犹清没想到,这个话题会奔着限制级方向走。
不过她此时有了个清醒的认知:
搞男人,不如搞钱!
夏犹清回京时,刚出站就看到了江鹤庭,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师傅让他来的。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打车就行,还麻烦你来接我,真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要跟师傅好好说一下,不能总是给你添麻烦。”
江鹤庭没说话,觉得她变了。
他刚准备从她手里接过行李,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就一个小箱子而已,我自己来。”
上车后,她直接坐到了后排。
以前,
她会坐副驾。
现在,好像真的把他当司机了。
夏犹清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又给师傅拨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上车。
两人一路无话,江鹤庭本就不似谢放、许京泽那般健谈,夏犹清的表现就好似真的把他当成陌生人,弄得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憋了半天,才问了句:“回家这段时间怎么样?”
“挺好的,还是觉得淮城好,回家后,吃得好睡得好。”
“……”
江鹤庭这段时间可一点都不好!
满脑子都是爷爷说的话。
爷爷说,她哭过,红着眼。
可再见面,她表现得就像两人之间真的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与刚认识的时候一样,谨守分寸、礼貌客气。
这明明是他要求的,是他想要的。
可他却觉得很不舒服。
他恍惚想起四天前,谢放与江曦月来陪老爷子吃饭,他也在场,吃晚饭,他与谢放闲聊,原本他是在抱怨许京泽,说他生了个孩子,整天在他面前炫耀许大宝。
“那你和小姑也抓紧生一个不就行了。”江鹤庭说道。
“没结婚前,我以为生孩子很简单,你看二哥、老贺他们,这孩子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可是我和曦月备孕这么久,每个月算着日子辛勤耕耘,还是没有收获,可见生孩子这事儿并不容易。”
谢放说着,又开始八卦他的事:“听父亲说,小夏哭了,你惹的?”
“……”
“你伤了她?”
“我们不合适。”江鹤庭说道。
谢放咋舌:“什么合适不合适,重点是喜欢不喜欢,爱不爱?你最好别后悔,别像某些男人,后悔还嘴硬,又回头找人家,简直是犯贱。”
他觉得,谢放就在骂他。
江鹤庭握紧方向盘。
自己此时的状态,就是他说的犯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