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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太暗了,根本看不清互相的脸。
可是许京泽却能够清晰感觉到,有热息正忽轻忽重地喷洒溅落在他手背上,热切,却又急促紊乱。
温热,又柔软。
她身上,淡淡的茶香味还裹着一丝丝的甜味儿。
许京泽活到这个年纪,总有女生投怀送抱过,却也不曾像今天这般,忽然就开始心跳加快,而宋知意则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管,示意他把手放下。
“嘘——”
他声音很轻,落在她脸上,又热又重。
当他手指松开时,宋知意才觉得自己好似活了过来。
只是两人身体仍靠得很近。
“你往后退一点。”
宋知意咬了咬唇,被刚才突如其来的事还吓得心脏噗通乱跳。m.
她此时还觉得许京泽手心的温度残留在她脸上。
热乎乎的。
许京泽依言,往后挪了一步。
一小步。
只挪了那么一丢丢。
“你再往后。”宋知意继续说道。
他又往后。
反复三四次,宋知意才觉得舒服许多。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许京泽压着声音。
“不好意思,我爸妈本来今晚要出去的,临时决定不走了,可能……要等他们吃完饭,追完剧,泡脚回屋,我才能让你走。”
“那得多晚?”
“大概,十点半左右。”
“宋知意,我怀疑你是故意耍我。”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再说了,把你困在我们家,我图什么啊?”宋知意微垂着脸,“而且,你也没什么值得我图的。”
“你……”
这话,别人说,许京泽不信,不图人,也总有图钱的。
可是宋知意说出口,还是可信的。
宋家还真不差钱。
两人在黑黢黢的环境里说了半天话,宋知意才想起把灯打开,“我要下楼吃饭了,我看一下,能不能找个机会,给你送点吃的。”
“先给我找个充电器吧。”
宋知意看了眼他的手机,从隔壁房间给他拿了个她哥的充电器,又从抽屉翻出电脑和ipad,让他自己玩会儿。
许京泽能怎么办?
只能继续等。
七点半左右,宋知意给他送了食物和水。
有那么一瞬间,
许京泽觉得:
自己好像她豢养的男宠,巴巴儿等着她临幸,投水喂食。
呸!
许京泽拍了拍脸,让自己停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过宋知意也知道把他独自留在房间不好,所以父母追剧的时候,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先回房。
一个房间,一男一女,
因为不熟,气氛尴尬。
许京泽挠了挠头发,试图找个话题,“叔叔阿姨这些年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他们在追什么剧?”
“就一个反黑题材的电视剧,最近还蛮火的。”
“你怎么不追剧?”
宋知意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追剧嘛,还不是因为你,我们两家素无往来,你忽然来送礼,我爸说,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叔叔这比喻不恰当,黄鼠狼给鸡拜年,那是想吃了鸡,我又不想吃了你。”
吃了你?
这是什么魔鬼形容?
宋知意愣了下,接着哦了声。
许京泽清了下嗓子,“那、那什么……你和薛弛在耍朋友?”
“没有。”
“那你们还出去看电影?”
“……”
许京泽说完,就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咳嗽两声,“要不,我陪你在电脑上追剧?”
两人就这么看完了两集电视剧。
期间,宋妈妈还曾来敲门,提醒宋知意早点休息,吓得两个人齐齐变了脸色,待门外没了动静,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笑出声。
“再等一下,我出去看看,就送你回家。”宋知意说道。
确定父母已经休息,宋知意才像做贼般地领着许京泽离开家里。
她的一个佣人负责望风,一个帮忙开门。
许京泽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多同伙,那场面有点逗。
他本以为宋知意会送他回家。
结果,
出了门,她就把自己丢给她的保镖了,说道:“孙哥,麻烦您了,安全送他回去。”
“不是你送我吗?”许京泽皱眉。
“太冷了,再说了,我们关系也没那么熟。”
“……”
什么玩意儿?
不熟?
刚才还一起追剧,也算共患难了吧。
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宋知意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冲他扬了扬手,那感觉,就好像要赶紧送走他这个累赘一般。
许京泽挺郁闷,上车后,还和保镖吐槽:“你们家小姐对我,简直是翻脸无情啊?你知不知道,她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我有多烦躁。”
接着,保镖打开车载音乐,一段悠扬的钢琴曲。
“你怎么突然放音乐?”许京泽皱眉。
“纯音乐,能静心,您说了这么多话,口渴吗?车上有矿泉水。”
“……”
许京泽被气得半死。
可是这件事,他还没办法告诉家人和朋友,毕竟待在一个女孩房间直至夜深,传出去终究不太好。
不过回家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她哥的充电器给带回家了。
烦透了!
既然她无情,那这个充电器他也不准备归还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宋家也不缺这个。
翌日一早,腊月二十九。
许开疆看到儿子,还满脸诧异:“你小子怎么回事?让你去宋家送个礼,你怎么把人送没了?”
许爸爸想问个究竟,许京泽不肯说,干脆约谢放出去。
谢放又叫了几个朋友,几人在一起搓麻将。
难免会聊起些圈内的八卦。
说起了贺时寒会在年后安排贺馨出国,说起前段时间,谁又把姑娘肚子搞大。
“说起这个,你们认不认识薛弛啊?”一个人神秘兮兮说道。
许京泽低垂着头,没说话。
“薛弛?”谢放盯着面前的麻将,“认识啊,之前在慈善拍卖会上还见过,和宋家那个小公主在一起。”
“就是他,有人打算撮合他和宋家的小公主。”
“圈内人都知道。”谢放笑道。
“那你们肯定不知道,薛弛上大学谈过一个女朋友。”
谢放轻笑,“大学时?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听说,薛家看不上他的女朋友,两人明面儿上分手了,其实一直没断过,好像还把女人养在了外面,薛家也知道这事儿,却一直瞒着。”
“真的?”谢放冷笑,“宋家不知道?”
“宋家这么多年一直不在京城,消息闭塞,我们常年在京城的都不知道,何况宋家。而且薛家把这事儿瞒得密不透风,我也是无意中听说的。”
“毕竟,娶宋知意,是薛家高攀,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薛弛在圈内并不惹眼,又是个循规蹈矩的人,风评不错,关注的人不多。
也是最近和宋知意捆绑到了一起,才有人开始打听的事。
“要是被宋家知道,能打断那垃圾的腿。”
“卧槽,这不是欺负人嘛!”
谢放说着,下意识看了眼许京泽。
他忽然起身,动静很大,以至于将身后的椅子都推翻在地,“运气不好,一直输牌,没意思,你们玩吧,屋里暖气太热,我出去透口气。”
大家讨论的话,听得他很烦。
心里有团火,躁得想杀人!